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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节(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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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更无法保证身后的孤城,还有孤城深处皇宫里的那个暴发户,也能平安地继续活下去。所以哪怕是内心深处充满了厌倦,他都不得不再度将手掌从城墙上收回來,高高地举起一面橙黄色的令旗,“每个城垛后留下一名战兵,其他人全都下去躲避火炮。沒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上來…”

说罢,将令旗朝身边的亲兵怀里一丢,大步流星地冲进了敌楼。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一连串沉闷的雷声贴着地面响起。紧跟着,天空中出现了凄厉的呼啸,“嗤…………………”“嗤…………………”“嗤………………”。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那是六斤炮的弹丸,穿透空气的声音,冰冷得令人绝望。再跟着,蕲州城的西墙开始晃动,无数破碎的石头渣子随着炮弹爆炸声溅起,将炮弹落地点周围砸得血肉横飞。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摆放在敌楼和左右两侧马脸上的六斤炮,迅速还以颜色。居高临下地射出弹丸,砸进城外进攻一方的炮兵阵地当中,将阵地砸得硝烟滚滚。

同样规格的火炮,同样规格的弹丸,同样配方的火药,甚至连双方的炮手所经受的,也是同一伙师父的训练,彼此之间本领难分高下。转眼间,城内城外,就打成了一锅粥。笨重的铸铁弹丸拖着凄厉的呼啸声,你來我往,夺走一条条鲜活的性命,将原本安宁静谧的世界,炸得支离破碎。

“呜――呜――呜”号角在炮弹轰鸣的间隙里,倔强地响了起來,沉闷而又苍凉。随着进攻的号角声,倪家军的战兵开始加快脚步。枪如林,刀如雪,包裹着水牛皮的靴子踩在地面上,将头盔缝隙中的整个世界,震得摇摇晃晃。

“六个千人队,二十架凿城车,一百多架云梯…”站在敌楼顶层的瞭望手,扯开嗓子,大声汇报。“主攻方向还是西门右侧马脸。他们又带了大铳,很多很多大铳…”

“六个千人队,二十架凿城车,一百多架云梯…数不清楚的大铳…”一名百夫长快步冲进敌楼深处,对陈友谅大声复述观察结果。“主攻方向西门右侧马脸附近。其他方向暂时沒看到敌情…”

“泼张,两分钟后,你带着咱们的火铳手上墙…”陈友谅非常冷静地朝外边扫了两眼,然后果断地命令。

“是…”绰号“泼张”的千夫长张必先站起身,抱着一个猪头大小的“金钟”冲出敌楼。

受淮扬方面的影响,如今池州红巾和蕲州红巾内,也开始流行以分钟來记时。而产自扬州的“金钟”,更被每一名高级将领视作珍宝。与沙漏、水钟、圭表比起來,此物非但精度高、计时准确,携带性也方便了许多。在作战之前与主帅手里的“金钟”对准一次,接下來只要发条拧足,一整天之内,双方就能达到协调一致。

“吴宏,让四斤炮装填毒药弹,制造烟雾,扰乱敌军炮手视线…”目送着泼张离开,陈友谅想了想,再度果断地拔出第二支令箭。

“是…”千夫长吴宏起身接令,毫不犹豫地就向外走。

随着参战各方对火器的熟悉,以及六斤炮的出现,早期从淮安军手里求购來的四斤炮,效果已经越來越鸡肋。但工匠们的智慧是无穷的,至少在陈友谅麾下,工匠们充分发挥出了各自的潜能,让频临淘汰的四斤炮重新焕发了青春。

随着千夫长吴宏的身影在城头上出现,很快,摆放在城垛后的四斤炮,陆续发起了轰鸣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数十枚猩红色的火球拖着长长的弧线,接二连三砸进了城外正在缓缓向前推进的队伍里。紧跟着,一团团暗黄色的烟雾从地面上涌起,高高地跳上半空当中。

“轰………”六个整齐的方阵,瞬间四分五裂。浓烟起处,每名被波及到了倪家军将士都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和鼻子,佝偻着腰,拼命地咳嗽。烟熏火燎的脸上,眼泪和鼻涕滚滚而下。

绝响 中

“轰…”“轰…”“轰…”又一轮六斤重的炮弹破空而來,落在城墙内外,掀起大团大团的烟尘。

由巴豆、砒霜、茱萸、花椒等物燃烧生成的毒烟,对倪家军战兵的杀伤力不算太大,却严重影响了更远处操炮者的视线。令原本就非常一般的准头,变得愈发乏善可陈,大部分炮弹连城墙都沒沾到,只在城墙内外的地面上炸出來一个个丑陋的大坑。

“快点,快点儿,不要慌,一个跟着一个…”趁着倪家军炮手的视线受到毒烟遮挡的时候,陈友谅的好兄弟张必先带领一千名大铳手,沿着马道快速冲上了城墙。

整个千人队,在跑动中,迅速分成了三层。第一层将士推开被炮击震得晕头转向的战兵,将一根根胳膊粗细的铁管子,顺着箭垛上面的射击孔,探出城头。

第二层将士迅速蹲下身体,将手中大铳护在两臂和胸口之间。第三层袍泽也学着第二层的样子,果断下蹲。头顶的盔缨,整齐得如盛夏时的麦田。

在朱大鹏所在时空的历史上,除了“我大清”这朵奇葩之外,华夏民族从沒拒绝过接受外來科技。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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