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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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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哪怕他能用最平静的语调叙述被背叛的事实……

他是不是也仍然渴望被人关爱?

但只有她看得见他,也只有她能被他信任——契约写得明明白白,容不得背叛的空间。他是不是有意无意对她寄托了某种复仇之外的渴求,却从不说出来?

“如果你希望我全心全意对你,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云乘月很坦率地说:“假如我之前的问题伤害到了你,那真的很对不起,可我真的想知道‘祀’字和你有没有关系。”

“但只要你说一句不是你做的,我就会相信你。”

她将伞柄后仰,仍抬头望着他,等着回答。

他垂着眼帘,目光始终没有离开。

“我……”

倏然,他闭上眼。他冷冷地质问自己:你这是在做什么?于是他再次睁眼,看见眼前雨幕飘飞;他知道雨应该是湿冷的,但他感受不到,因为这是活人的世界。

他的唇角一点点牵起。所谓的微笑,有时候等同于冰冷的武器。

“云乘月,自作多情是病。”

他轻柔地说。

“你直接回答我。”

薛无晦笑了。雨水如雾,他眼中却有更幽深的迷雾。

“和我有关。”他扬起眉毛,一字一句,“如果我说,‘祀’字为祸一方,这件事和我有关呢?”

“……真的?你不要说气话。”

云乘月握紧伞柄。

“薛无晦……”

“云乘月,你还没明白吗?我如何回答都不重要。”

他倾身过来,面容离她很近,冰冷的发丝触碰在她脸上。他对她微笑,眼神却冰冷幽暗。

“即便这一次不是我,下一次也会是。你总要面对这个现实——你和我一起堕入深渊,或者……你宁死不肯屈从黑暗,便只能和我同归于尽。”

他消失了。

云乘月握住胸前的翡翠水滴吊坠。这是通往帝陵的钥匙。一瞬间她几乎想在这里开启入口,但旋即她清醒过来。而且,就算去了帝陵,他就愿意正面回答吗?

她突然生起气来。怎么可能不重要?这一次不是他,那当然很好;如果有下一次,那就下一次再处理。为什么要把两件不同的事混为一谈?

所以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

云乘月站了一会儿,丢开伞,干脆站在雨里。淋淋雨,也许她能更清醒,想出办法摆脱当前的困局。但是没有。

她只能抱起兔子,把脸埋在兔子的脑袋上。毛茸茸的、没有生命的玩偶,这时候却最可靠,也最柔软温暖。

慢慢地,她抬起手,捶了几下自己湿淋淋的头。

“我的谈话技能,难道得分为负……”

“算了,我靠自己解决。”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算了。

“祀”字的事,他不说,她就自己查清楚。如果言语不能沟通,就用行动来证明。

……

晚上雨停了,但等第二天推窗一看,天还是阴着,一副不知道要不要下雨的倒霉样子。浣花城气候如此,不下雨便罢,下起雨来便淅淅沥沥、缠缠绵绵好几天,搞得人心都哀怨起来。

云乘月醒来时,薛无晦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她也不觉得意外,便按部就班对镜梳妆、挑选衣裙,再用黑玉梳将头发挽好。

望着镜中自己的倒影,她认真地嘱咐自己:“现在不是偷懒的时候,你得更努力一些。”

不过,事情总要一样一样地来。

洗漱完毕,她出去要了早饭,又回来写大字。

今天她不打算出门。她昨天一时冲动去挑衅凶手,给出了“快来对我下手”的讯号;她要等,等着看凶手怎么做。

这叫冲动的代价。

她打算这几天都托词“身体虚弱”,窝在房间里看书、写字,也多研究一下自己新得到的书文。

打算得挺好,只是没想到,她自己托词“身体虚弱”,扭头一看,她居然真的虚弱起来——小日子来了。

这……在这里该怎么处理?云乘月有点茫然。等一等,原来修士也会有生理烦恼?好接地气,明明五谷轮回都可以通过丹药免去烦恼。

她不大知道怎么打理,一时把自己搞得有点狼狈,匆忙塞了点干净布料垫着,才总算松了口气,又决定出门去买必须用品。

刚出院子门,却碰到了涟秋。她手里捧着一块刺绣布包,正要敲门,云乘月开门时差点和她撞上。

“……二小姐!呀!”

涟秋险些绊倒,云乘月赶紧扶了她一把。

“瞧婢子这笨手笨脚的……”涟秋站稳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哪里,是我开门太急。”云乘月问,“涟秋来我这里做什么?”

涟秋是云大夫人身边的丫鬟,算不得一等,但也很说得上话。她对云乘月态度友好自然,既不过分巴结,也没有畏惧疏远,不过她平时不常来,只有遇见时会说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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