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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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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你真是、真是……总是不顾大局!”大皇子摇摇头,苦口婆心地教导:“我也疼爱侄儿,但国丧期间,先带他们去灵前给皇后磕俩头又有何妨?于情于理都是应该的呀!”

庆王虎目炯炯有神,一板一眼地说:“旻衡八岁,旻裕六岁,他们懂什么‘大局’?大局是大人的责任。”

此言一出,大皇子忍不住哂笑,更靠近两步,探头,耳语道:“包锋怎么回事?白琼英又怎么回事?我抓获的给先褐国使者提供剧毒的南境蛮夷哪儿去了?老三呐,明人不说暗话,你瞒不住我的。今儿待祥弟的孩子那般好,给谁看呢?”

“大哥说什么?我听不懂。”庆王冷静表示,腰背笔挺,严肃说:“侄儿们尚年幼,我作为叔父,本应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照顾他们。”

“你不懂?”大皇子眼里满是嘲讽。

庆王不欲与兄长深谈,话音一转,沉声道:“大哥既忙于为父皇代管朝务、又要监督丧礼,实在是辛苦了,请多保重。我出去灵堂转一圈,找平南侯府的人聊两句,失陪了。”语毕,他略一垂首,旋即转身离去。

好一个桀骜不驯的霸道东西!

大皇子咬牙,勉强按捺不快,但并未太愤怒,因为皇子们从小没有谁能治服刚强耿直的赵泽雍。他倏然转身,意味深长地告诫:“三弟,你当心点儿,在皇后娘娘的灵前,平南侯夫人悲伤过度,有些失态。”

庆王脚步停顿,头也不回地劝告:“大哥,你还是抽空好好歇会儿吧,免得总说些令人费解的言论。”说完后,他大踏步往前,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你小子装傻!

哄谁呢?

皇后娘娘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

大皇子一屁股落座圆凳,暗自生了会儿闷气,冥思苦想:

祥弟已落败,那么父皇待老三……究竟算重视还是嫌弃?

数日早朝后,孟夏季节,天晴和暖,乾明宫内的地龙和熏笼已撤下,凉爽怡人。

灿烂朝阳下,后园鸟鸣花香,生机勃勃。

承天帝手执小银剪,漫不经心地给一株牡丹修理花枝。

“您放心,余毒已清,旻裕只是水土不服,仔细调养一阵子,会康复如初的。”庆王宽慰道。

“昨日,老四带他们来请安,朕看了,旻裕十分瘦弱,旻衡也没什么精神,可怜见的,唉。”承天帝沉重叹息。

“连续舟车劳顿,大人都受不住,更何况他们?”庆王立于一丛海棠前,观赏半晌,破天荒觉得它玲珑可爱,默默伸手抚摸,下意识放轻了力道。

“朕已吩咐御医,膳食方面尤其要用心,务必让皇孙恢复健康!”承天帝正色强调,重重拿银剪敲打牡丹,真真切切疼爱孙子。

“孩子在四弟那儿,由御医和宋慎联手照顾,您不必过于担忧。”庆王低头,指尖拂过饱满鲜艳的朵朵红。

“朕听说,孩子刚进宫门就被带去了弥泰殿,是吗?”承天帝忽然问。

庆王抬眼:“是。”

“是你大哥的意思吧?”承天帝笃定问。

“父皇英明。”

承天帝冷哼一声,慢条斯理问:“皇后薨逝,为什么泽祥没回京?反而是年幼皇孙回来了?”

“启禀父皇:据称,二皇兄和二皇嫂南下行至运门渡口时,双双水土不服,卧病在床,无法动弹,是以御书房代拟圣旨时,传令旻衡、旻裕代替父母奔丧回京。”庆王简明扼要地解释。

“圣旨?”承天帝弯起嘴角,目光如炬。

“莫非您不知情?”庆王问。

承天帝忽略不答,反问:“你认为那道旨意如何?”

“欠妥了。”庆王直言不讳,提醒道:“皇后的丧礼,全天下人目睹,史书上必定会记一笔的。”

承天帝面沉如水,眯着眼睛,叹息道:“朕不过休养几日而已,外头就乱得没规没矩了。”

“儿臣惭愧。”庆王垂首。

“与你无关。”承天帝随手一撂,全程捧盘恭候的太监及时躬身,“当”一声,盘子接了银剪子后,他便轻手轻脚地告退。

“御书房那儿,朕从未吩咐你,而是叫你大哥代为处理朝政——你生气吗?”承天帝冷不防问。

“生什么气?”庆王心平气静,淡然道:“儿臣相信以您的英明,一切决策必经深思熟虑。”

“哼。”承天帝笑了笑,负手立定,俯视茂盛海棠,瞥一眼抚摸花叶的儿子,威严问:“你喜欢这种带刺儿的海棠?”

庆王收回手,望着父亲,没答话。

“御花园栽种了半个山坡的西府海棠,花儿开得热热闹闹,美不胜收,多姿多彩。”承天帝转身走了。

各有千秋,可我偏爱带刺儿的。

庆王莞尔,嘴上答:“是。”

是?是什么?言不由衷!

承天帝心如明镜,头也不回地嘱咐:“传朕的旨意:皇孙年幼体弱,无需守灵,每日早晚去弥泰殿磕几个头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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