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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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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了。”沈轩皱眉道:“撕裂成两半,又遭墨汁浸染,可交卷在即,只能叫他赶紧补写被墨汁涂抹的部分。”

“飞来横祸,真可怜!”赵泽耀同情感叹:“那样的卷子,多影响阅卷印象啊。”

“卷面整洁固然更好,可若确实事出有因,考官心中有数,少不得拼接了看,那后生是会试做得极好。”沈轩赞道。科考俱是礼部负责督办,所以他知晓头几名。

赵泽耀点头,状似随意提起:“听说祭酒路大人收了个弟子,哈哈,稀奇呀!多少年、多少人求拜无门,无论何等权势关系,总之就是不收,如今怎么突然破例了?”

沈轩笑得眯起眼睛,舅甥二人眉眼神似,他探身,肘部搁在茶几上,压低声音,促狭反问:“殿下,您在我面前还遮掩什么?”

静默瞬息

“哈哈哈~”赵泽耀哑然失笑,毫不窘迫,恭维道:“知我者,大舅也。知音啊,来,以茶代酒,咱们干一杯!”说着煞有介事地举杯。

“哼。”沈轩顺势举杯,轻轻一碰,戏谑看着想豪迈仰脖灌尽的外甥被滚茶烫了嘴、忙不迭挖一口冰镇莺桃酱吃。

“都住在皇城根下,同朝为官,国子监虽基本独立,但隶属礼部,我是路南的上峰,岂会一无所知?”沈轩撇嘴。

赵泽耀只是笑,赔罪似的给舅舅添茶。

“路南新近确实收了个弟子,就是今日被损毁考卷的那后生,容佑棠。”

“是,舅舅英明。”

“说来听听,”沈轩兴趣盎然问:“殿下与他可是有交情?”

赵泽耀下意识摇摇头:“没有。”

“当真?”

“他是我三哥的……门人。”赵泽耀小声告知。

“哦~”沈轩作恍然大悟状,意味深长道:“原来他是庆王殿下的门人啊。”

“哎,您老给个准话呗,他的答卷算数吗?”赵泽耀索性直接问。

沈轩把玩茶杯,谨慎道:“不好说。我们心中有数没用,殿试名次由陛下钦定。”

“那——”

“殿下最好别管。”沈轩严肃提醒:“实话告诉您,我已细看过了,容佑棠身世颇为复杂:被拐孤儿、太监养子、商贾之流、路南弟子、庆王门人——您听听,这叫什么?别说陛下,就咱心里也咯噔一下啊!”

赵泽耀怔愣片刻,很快恢复常态,洒脱笑道:“舅舅放心,我是最不爱管闲事的,不过碰巧听见聊两句罢了。”

“如此甚好。”

沈轩执壶倒茶,四处望望,压低声音道:“容小子是庆王门人,要急也不是咱们急,且看看吧。”

“您准备如何?”

“我还能如何?”沈轩光明磊落,正色道:“依律按规矩,将今日意外据实奏明上报,明日开始阅卷,监试官与阅卷官一道,先评选优劣,而后商定处理结果。”

赵泽耀颔首:“只能如此。”

“拭目以待。”沈轩直言道:“考卷虽撕裂染墨,但尚能辨认,若真是明珠,总会焕发光彩。”

日落西山,殿试已结束。

容佑棠走出皇宫,步履像心情一样的沉重。

因殿试时辰不固定,且皇宫附近严禁拥堵,是以亲友不得在外迎候。

怎么办?

我的答卷撕裂浸墨,能作数吗?倘若发挥得好、本可以选送陛下御览,可那般乱糟糟的,我自己都不满,何况阅卷官和陛下?

唉~

容佑棠长叹息,不可避免受到了打击,忧心忡忡,怏怏不乐,站在繁华熙攘街口,一时间竟不知该去何处:回家?可家人必定关心询问,我若据实以告,爹该多么担忧。

不如、先去庆王府一趟?找殿下商量商量,集思广益,看有没有解救办法。

容佑棠打定注意,努力收起沮丧神态,急匆匆赶往庆王府。

京城富庶,华灯初上,摊贩茶肆酒楼鳞次栉比,热闹吆喝声连成片,此起彼伏。

容佑棠熟门熟路,疾步快走,途径一排客栈时,却猛然发现对面陌生又熟悉的一人!

范锦?

容佑棠避让马车,退至酒坊旁的巷口,皱眉眺望:

只见范锦低头走,明显紧张,大热夏天却拢袖子,仿佛珍重护着什么,他不熟悉路,时不时抬头辨认,穿过街口,走了一刻钟,踏进一家僻静的小客栈。

他在那儿落脚吗?

容佑棠不由自主悄悄跟随,停在小客栈侧前方,可思前想后,终究没跟进去:势单力薄,且心烦意乱,碰面很容易起争执。

必须弄个明白!否则我怎么甘心?

记下客栈名后,容佑棠按捺恼怒,转身仍赶去庆王府。

升平客栈内

“哟?范老回来啦?”小二热情洋溢招呼,殷勤奔上前,兴致勃勃问:“您老殿试发挥得如何?皇宫到底什么模样啊?是不是银子铺地金玉墙?”

“去去去!没看范老刚回来吗?还不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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