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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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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人情场面上的套话,容佑棠心知肚明,他不由得惊叹:“京城居大不易,寸土寸金!韩家财大气粗啊,少不得拿出数千银子了。”

“皇亲国戚,书香世家,两朝元老,底子自然丰厚。”赵泽雍淡淡道。

“殿下,”容佑棠忍不住提醒:“上回九殿下遇刺一案,事后查到韩太傅得意门生头上,陛下龙颜大怒,铁腕肃清。卓家是韩太傅一手提拔的,可卓大在王府被发落,小卓公子又在北营出了今天这事,韩太傅会不会记在您头上?或者迁怒?”

赵泽雍回首,看少年长身鹤立站在桌案后,眼露担忧,面如冠玉。

“实话告诉你,”赵泽雍挑眉,气定神闲道:“记恨本王的人非常多。其中,西北的已大部分被按趴下,京城的正待收拾。你怕不怕?”

容佑棠不惧反笑,他正值年轻气盛,锐意向前,昂首挺胸道:“不怕!”

“很好,勇气可嘉。”赵泽雍满意颔首,说:“你过来。”

容佑棠以为有事交代,忙绕过书案走过去,靠前,斗志昂扬问:“殿下有何吩咐?”

赵泽雍扫视一圈,右手仍执笔,左手出其不意握住容佑棠后颈,低头,唇印在其额头,轻触即分,粗糙手掌抚摸其脸颊。

“呃~”容佑棠猝不及防,当场愣住,回神后第一反应就是看帐门,慌忙退开。

“别怕。”赵泽雍安慰道:“只要你不愿意被看见,就没人会看见,进帐要通传的。”

“可万一陛下又来了怎么办?”容佑棠疑神疑鬼,不可避免的害怕,生怕自己像卓恺一样,被承天帝打成“无耻男宠”,那到时他所付出的一切拼搏都是白费,无论读书还是办差,全成了庆王的恩赏——事实上虽也离不开庆王助力,但那不一样的。至少目前众人认可容佑棠的努力:国子监里,没谁指着骂他“勋贵禁脔”,只是骂他“争出风头卖弄文采的宦门之后”;在北营也待得好好的,虽是在伙房,可认识的人都亲亲热热唤一声“容哥儿、小容”。

人活在世,哪能不要脸、不争气?

“别胡思乱想。”赵泽雍搁笔,两手握着对方双肩,戏谑道:“倘若哪一天父皇能径直越过营门、悄无声息走到这儿,那说明本王已经被他厌弃抛开了,到时你记得赶紧收拾细软带全家离开,以免被殃及。”

“此话怎讲?”容佑棠皱眉,忿忿道:“若真有那一天,谁也逃不掉!再说了,怎见得我就是贪生怕死之徒?”

真是看不起人!

赵泽雍愉悦低笑,胸膛在震动,剑眉斜挑,目若朗星,把人按进颈窝,下巴冒出些许青黑胡茬,扎得人生疼。他喟叹道:“本王做人做事自认问心无愧,只是意见时常与朝臣相左,性格再无法改变。”

容佑棠仍站得笔直,脑袋被按着,鼓足勇气道:“殿下刚正不阿,一心为公为国,虽不得同僚好脸色,但百姓是爱戴您的。”

“那你呢?容小百姓?”赵泽雍一本正经问。

容小百姓胆大包天,用力一挣,脸微红,眼睛明亮,也一本正经道:“自是和其他百姓一样。”

赵泽雍莞尔,不再追索,转而捞起容佑棠双手,垂下眼帘,低声问:“今早上那粥真是你亲手熬的?”

“嗯。”

“君子远庖厨,你竟然会做饭!”赵泽雍感慨。他把对方红肿的双手合在掌心,揉搓取暖。

“跟我娘学的。”容佑棠怀缅道,又满足得意地透露:“我爹有时也进厨房忙半天,烧菜给我吃。”

“哪个?”赵泽雍随口问,他专注于检查对方一根根肿起来的手指。

“什么哪个?”容佑棠迷茫片刻,紧接着坚定表示:“现在的爹!”

才不是周仁霖呢,他怎么可能做饭给我吃!

赵泽雍却皱眉问:“你这手是不是生冻疮了?痒吗?”

容佑棠不好意思地抽回手,动动十指,浑不在意道:“不痒,只是有些发麻,回暖回血后就好了。”

“小八是不是为难你了?”赵泽雍冷不丁另开启话题。

“他——”容佑棠刚要说些什么,却随即忍住,掩饰性地笑了笑,避重就轻道:“我跟八殿下只见过几面,没丁点儿交情,哪来的为难啊。”虽有些小小摩擦,但只是鸡毛蒜皮的琐事,不算实际性刁难,若特意拿出来、告状似地说,显得我心胸多狭窄!此举定会被八皇子嘲笑为吹枕头风的……

赵泽雍沉吟半晌,低声道:“小八久居深宫,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历练,多有不足。你若有难处、受了委屈,只管说出来,本王一向帮理不帮亲。再者,父皇把他安排进北营,本就有嘱托本王提点教导的口谕。”

话虽如此,可叫我怎么开口?

容佑棠像所有年轻人一样,有些死要面子活受罪,不愿处处求人庇护、尤其不想让庆王觉得自己无能,所以他一口咬定无事。

赵泽雍无奈,但同时放心许多,嘱咐道:“无论何事,都可以说。记住了吗?”在他的认知里,对方连初遗都是呼唤着“庆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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