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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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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泽雍莞尔,接过说:“费心了。不过,这个要算本王一半,否则小九会觉得兄长不足够关心他。”

“行啊,九殿下会高兴的。”容佑棠笑道。顿了顿,他郑重地劝:“殿下千万小心,几件大事小事搅成一团,实在不行先放着,回府再慢慢商量,陛下总会让您缓缓的。”

赵泽雍捏紧木雕盒子,沉默片刻,低声催促:“你回家去吧,好好跟家里人聚聚。”

“是。”

容佑棠站在王府门口,背着包袱,目送匆匆洗漱换上朝服的庆王毫无停歇地上马、奔向皇宫方向。

唉。

难道陛下这一世改变主意了?他不想让庆王留京了?

容佑棠心事重重,走到家门前才调整心情,换上愉快笑脸,拍门大喊:“爹,我回来了!”

瞬间听见里头乒乒乓乓一顿乱响,容开济连鞋也没穿好,胡乱披着外袍,欢天喜地拉开门,抢过孩子的行李,泪花闪烁:“总算回来了!快进屋!”

管家也红了眼眶,竹筒倒豆子般,后怕道:“少爷大半个月没回家,连过年都没回来,老爷和我天天上庆王府问,可什么也问不出来,唉哟,吓死人!我们以为——”你在王府犯了错,被暗中处理掉了!

小百姓遇到这种事,真真求助无门,干等急死。

“快别说那些,人平安回来就好。”容开济忙阻止,仔细打量儿子,心疼道:“怎么浑身脏兮兮的?快去烧热水来,准备吃的!”

小小容府,因为容佑棠回来而变得乱糟糟、欣喜奔走呼喊。

“我跟着庆王殿下去河间剿匪了,本想告诉家里的,可军中不允许宣扬。”容佑棠歉疚解释,他拿出众多土仪,挨个分发。

“剿匪?!”

容家人目瞪口呆。

容父抬袖按按眼睛,哽咽道:“好吧,平安回来就好。”

容佑棠打起精神,百般千般地安慰了半个晚上,才把养父哄得略宽心。

“既然庆王殿下许你歇几日,那可得好好休息,看你熬得这样瘦。过几日又要进国子监读书。”容开济絮絮叨叨,晚饭时恨不得一口气把儿子掉的肉全补回去!他亲自检查碳盆、床褥、枕头、帘帐,严肃嘱咐:“睡吧,明儿我叫你的时候你再起,知道吗?”

容佑棠无比配合:“记住了。您放心,我没事,殿下真不是暴戾冷血的人。”

“棠儿,可你不能忘记……啊!”容父隐晦提醒,满脸焦虑。

容佑棠怔住了,半晌才低声道:“我没忘,怎么敢忘?”

吹灯后,他伸手从枕头下掏出个东西来,一边沉思,一边无意识地摩挲把玩。

——那是过年时庆王送的斗剑玉佩。

安卧家中,所有寝具都是熟悉用惯的。

疲累不堪,本该一夜黑甜无梦到天明。

然而容佑棠却辗转反侧:从枕头左边挪到右边、从上面挪到下面、从床头挪到床尾。

剿匪期间都睡得死沉死沉,可这一晚,他却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难道是因为初次出征、精神过于紧绷?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容佑棠一时梦见鹅毛大雪北风呼啸,他艰难骑着马,拼命追赶,可前头大军却跑得飞快,转眼不见踪影!风雪迷了眼睛,他万分着急,大喊:“等等!等等我啊!”可隆隆马蹄声渐行渐远,眼前一片白色空茫。恍惚还听见有士兵说:“掉队的就丢野地里喂狼吧!”

容佑棠心突突地跳,咬牙努力追赶,冲过几丛松林堆雪后,拐弯处却猛然立着一人一马:庆王戎装齐整,虎目炯炯有神,静静等待,威严道:“慌什么?天塌了?”

脑海中转瞬一闪,容佑棠忽又到了顺县城墙下,后有乌泱泱一大群土匪高举刀剑冲来、喊打喊杀,容佑棠却握着自己的短小匕首,急得大叫:“怎么是这个?我的刀呢?”

背后就是城墙壁,退无可退。容佑棠豁出去想:看来今日难逃一死了!爹,儿不孝,不能奉养终老,您多多保重,希望来生咱们做亲生父子、有平凡温馨的家,愿所有不幸在今生彻底了结!

容佑棠打定主意,大吼一声,握紧匕首,毅然决然朝土匪冲过去,是同归于尽的搏命架势——但他身体忽地腾空、有人抓住他的后领飞翔,瞬间回到了破败的县衙门前,耳边传来庆王的嗓音:“容佑棠听令!你的任务是:守卫县衙。”

哎、哎——

对了,要身穿五十斤铠甲半时辰能跑十公里的人,战时才有资格上城墙,我没那体格,只能守县衙。

正当容佑棠睡梦里弯起嘴角微笑时,忽然被轻轻摇晃,并听见熟悉的慈祥呼唤:“棠儿?棠儿?日上三竿了,起来吃饱再睡。这孩子,你梦见什么了?笑得这样高兴。”

容佑棠被叫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爹。”他这才发觉自己横着俯卧、脑袋悬在床沿,胸口硌得生疼,他伸手摸索,掏出一看:原来是斗剑玉佩。睡着后被压在身下了。

“这什么啊?模样怪有趣的。”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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