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9)(1 / 3)
宋潜机啊宋潜机,你竟会信人了!
宋潜机坦然道:人信我,我信人,有何不可?
他心想,冼剑尘当久了天下第一,狂傲霸道不讲理,性格缺陷多得吓死密集恐惧症。
且从无相的种种描述来看,冼剑尘本就手段残忍,绝没有堂堂大能、一代宗师的修养。
若非形势所迫,谁乐意和这样的人搭伙。
冼剑尘转过头,不再看宋潜机。
心想这小子看似温和礼貌,实则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分明是个后生晚辈,却比那些老不死还难应付。
若非行到水穷处,谁乐意和他同行。
两人互相不待见,竟还要结伴同行,从死海前往大陆尽头。
宋潜机重走前世逃亡路。
这一次,他是否能改变结局?
不仅我信人,我们现在是队友,也应该暂时相信对方。宋潜机道,将所有你知道的,与他有关的事、你做过的事,全部告诉我。
冼剑尘忽然笑起来:你在血河谷中,已经听他说过许多了吧,还乐意再听我说?
偏听偏信,是为不智。
好。冼剑尘从储物袋摸出一套茶具,悠悠道:此事,还要从三百年前说起
夏初,千渠郡一场大雨,将群山里里外外洗刷干净,将花草树木浇了透彻。
天气晴朗,游云漂浮在碧蓝天空中,阳光照过绿色的田野。
正午炎热,知了声声。农人刚用过饭,聚在阴凉处闲聊抽旱烟,连水牛都卧在树荫下,懒洋洋甩着尾巴,驱赶蚊蝇。
不远处,一群孩童不知疲惫,顶着烈日在河沟里玩水,大闹大笑。
当两位华微宗修士费尽功夫潜入千渠,整日所见便是一幅幅夏日田园之景。
两人面面相觑,焦灼至极。
宗门命我等毁去宋潜机的金身塑像,断他气运之根本。可是他金身塑像到底在哪儿?
天城已经找过,神庙早被改做牢狱,每个村子里原先的村庙,也被推平,填作农田。
一定藏在隐蔽安全的地方,千渠就这么大,一寸寸翻也能翻出来。
万一宋潜机他根本没有金身塑像怎么办?如此复命,必遭责罚。
两人急切传音时,忽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喝响起:
仙师!就是他们两个,面生又古怪,鬼鬼祟祟!我们盯他们好久了!
不屈之民
两人大惊失色, 只见三个身穿卫队铠甲的年轻修士大步走来。
与此同时,众乡民挥舞着铁锨、钉耙、木棍、扫帚等物一拥而上,眨眼间便将他们团团包围。
两人刚想施展遁术, 却觉足陷泥潭, 动弹不得,低头一看顿时头皮发麻。谁会在田埂布置如此隐秘的阵法?
而那些农户目光警觉,势如狼群,哪有方才闲散安逸之状?
打头的年轻修士态度温和:二位道友从哪里来?可在天城登记过?
华微宗两人从没被一群凡人围堵过,觉得拉不下面子, 一人气道:我们是散修, 本想来落户千渠,这就是你们千渠的待客之道吗?
散修落户千渠,先要在天城登记,二位登记了吗?
华微宗暗探理直气壮:我俩正要去,反被你们堵在这里。
乡民中一位大爷喝道:仙师莫听他们胡说!我上午与他搭过话,他们连丰收节是哪一天都答不上来, 哪像要落户的样子?
另一位大婶冷笑道:自打咱们千渠独立, 就没有任何金身塑像了。你俩来这儿打听神像的事, 莫非以为我们村有人偷偷摸摸地供奉?你们有什么证据?可不能凭空污人清白!
众人理直气壮:我们村绝没有私藏禁物!
年轻修士嘟囔:刚来的路上, 分明见你们在准备香供物品。
同行女修见怪不怪, 轻声提醒他:这种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别问, 一问就是没有, 绝对没有。
华微宗两人听得满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
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其他属地的百姓, 若没有按时供奉神庙, 必要遭到严厉责罚。
千渠又是什么情况?
最后一个稚气童声响起:他俩就要找仙官金身!我昨天放牛的时候, 他们拿麦芽糖来骗我,想让我带他们去找!
还想骗小孩?
周小芸冷冷一笑,摸出定身符和绳索:给我捆上!
两人挣扎痛呼,瞬间被捆得结结实实,像两只待宰的猪,心里叫苦不迭:
不好!竟小看了这群乡野村夫!
华微宗这次派出两位别郡仙官做暗探,以为他们久居凡间,必了解凡人,能办好差事。
两人却以为乡野之地,农户合该蠢笨愚钝、贪生怕死、大字不识。
谁能想到这些人对外团结一心,配合严密,连六岁小童都懂事机警,不好糊弄。
眼看无法脱身,两人改口疾呼:我们是华微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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