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 3)
气。他是只能扯出这种理由,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拒绝。
真要说他不想修仙了,更没人相信。
赵虞平瞳孔微缩。他忽然觉得看不透眼前少年。
变了,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他面上笑容终于彻底消失。
高台上的两堂长老,没摸清赵虞平在搞什么,但已经失去耐心。
李长老沉声催促:既然人回来了,还不快些开始?
赵虞平仿佛没听到,仍保持着递玉瓶的姿势。
气氛急转直下,无比僵冷。
没人再羡慕宋潜机。
若赵执事非给不可,他敢不要吗,敢不上场吗?
倏忽,一只手从旁探出,五指抓过玉瓶。
像一柄快剑斜里突刺,快如闪电,不留余地。
孟河泽攥紧玉瓶,右手微微颤抖,左手抓向躺椅扶手,眼中似有火光燃烧:
我来!我替宋师兄比这一场!
少年词穷
你们俩谁来都一样。
赵虞平微笑点头,甚是满意,不给他反悔余地,直径走向高台。
别碰爷的椅子。赵济恒一把拍开孟河泽抓躺椅的手,终于扬眉吐气一次。
孟河泽没跟他计较,只对众人朗声道:
若我侥幸夺魁,请让宋师兄进入内门!
咳咳咳!宋潜机惊骇之下,呛得连连咳嗽,急忙摆手:不必了!
谁他妈想进内门,你别搞我啊!
你说什么?!赵虞平猛然回身,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孟河泽。
台上戒律堂长老喝到:胡闹,考核是为择取最优秀弟子入内门,从未有替人比试一说。
孟河泽对高台一拱手:论修为论人品,宋师兄皆胜我百倍。我如果能做到,对他更是轻而易举。只是他有伤在身,不方便与人过招。少年面无惧色,字字掷地有声:
弟子愿与所有参选者逐一对战!
孟河泽说完,胸中郁气一扫而空。
人一生要说多少话,真话假话,谎话醉话,他只觉得从未有哪句话,说得比这一句更痛快。
自他离家上山,拜入华微宗外门,总在帮助别人,而别人很少有机会帮他。
他向往丰富多彩的修仙世界,向往真正肝胆相照的友谊。
可生活沉闷枯燥,了无生趣地日复一日,看不到尽头。
直到与宋潜机坠崖。
今日情形,被逼至此,我若还能忍,以后宋师兄教我的本事,我也没脸再使!
孟河泽想向所有人证明,向自己证明,宋师兄没看错人,没救错人,更没教错人。
赵虞平忽然笑了,他今日第一次笑的如此真诚:
二位长老,虽说此事并无先例,但每年选拔考核规则都有变化,难得我外门弟子中有这样的气魄与情义,给他个机会试试又何妨?
孟河泽冷笑一声:多谢赵执事成全。
孟河泽疯了。哪有人主动申请打车轮战?
场上众人无论立场如何,此刻想法惊人地统一。
赵济恒替他们喊出心声:喂,你搞什么?难道宋潜机给你下蛊,把你控住了?!
替我照顾好宋师兄。
孟河泽没有再解释,只嘱咐一句跟随他的外门弟子,便向广场中央走去。
宋潜机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别这样做。
孟河泽回头,只见宋潜机皱着眉头,似乎有些困扰。
宋潜机坚定地拒绝:
我不需要你替我。这件事很没意义,更没必要。
不,宋师兄。我非去不可!
宋潜机叹了口气:那你慢慢打,我已经弃权,就先回去了。
他突然起身。赵济恒吓了一跳,仿佛看到瘫痪病人独立行走:
你、你不是有伤吗,怎么
我伤在手臂和肩背。
赵济恒崩溃:你腿没事?!那来的时候又背又抬,搞什么?
宋潜机走了:是你非要抬的。
孟河泽没料到宋潜机这般反应。
那人并不高兴,甚至在生气。
但他觉得自己没做错,轻声喊了一句宋师兄,似有话说。
宋潜机没理会,穿过人海,走向广场外明媚的春光和青山。
好像孟河泽要做的事与他毫无关系,他竟一刻也不肯停留。
于是孟河泽也不再言语,转身与他背道而驰。
请诸位赐教了!
少年声遏行云,神色坚毅。
这一刻他背影顶天立地,不知为何,却显得有些落寞。
山道百转千回,草木深深。
宋潜机走得并不快,且每一步都走得认真。
他在赏景,看道旁苍翠的古槐,天上洁白的流云,枝头自由自在的燕子,还有风中颤颤,犹带露水的桃花。
外门弟子们看过千万遍,习以为常,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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