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失的郡主回来了 第16节(2 / 3)
郭素带到府外求医,仍生死未卜,分明是没有用过那解药。怪不得徐月将胡王升唤出门去,说了好半晌的话,又主动提出由她陪着胡王升去送药。
胡王升差点做了她的女婿,因对阿琦有情,即使二人没能成亲,依旧将徐月当作半个亲娘看待。他改变主意,背后必然是徐月对他说了些什么。
老夫人指着窦晏恒的牌位,怒冲冲地讲:“你就看着晏恒的牌位回答,你可对得起他?可对得起你与他的女儿?”
徐月身体一震,露出哀婉的神色来,怔怔半晌,未张口先落下了泪。
“阿瑜虽然不是在你身边长大的,可她自幼与亲人失散,何错之有?你居然要为一个外姓人,置她性命于不顾!”
徐月不辩驳,而是慢慢跪了下来。
她除了入门时给老夫人跪着敬过茶,便再未跪过了。
“母亲,或许您会觉得我是疯了,别人也会觉得我疯了。但您见过了兰琼就会明白我为何如此。”
“我为何要见她?”老夫人面对这个名字时唯有怨气。因为自徐月碰见了她,就如同着魔了一般,令她百思不得其解,进而生怨。
“因为她,才是您的亲生孙女。”徐月仰起脸,道。
窦老夫人顿时大惊失色,待彻底反应过来她究竟说了什么,半惊半怒地叱骂:“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徐月道:“我没有胡言乱语。兰琼就是阿琦,是阿琦复生在了她身上!”
“怪力乱神!”窦老夫人自然不信她的话,嘴唇颤抖着骂她,“你思女过度,已是病入膏肓了……”
徐月的眼睛红得像是会流下血泪来,振振有词地执着道:“您见了她,就知道我说的无一句假话。”
窦老夫人仍是不信,见她猪油蒙心,听不进话,只好说:“好好好!即便如此,阿瑜难道就不是你的女儿么?”
徐月面上一会儿浮出怨色,一会儿浮出痛色,咬牙道:“阿瑜她不是……不是晏恒的女儿。”
窦老夫人瞪大了眼睛。
藏在心中多年的隐秘终于讲出了口,徐月面色赤红,如同醉酒,神情渐渐变得有些癫狂,语无伦次地说:“当初晏恒任期一满,擢升回奉都,在回来的路上我们遭到流民袭击。晏恒身死,我被那贼首赵野……侮辱,侥幸保有一命。”
再抬起头时,她已然满脸是泪了,崩溃大哭着说:“回来便被诊出怀有身孕。”
“一开始我怀有侥幸,日日祈祷这是晏恒的孩子,而不是个孽种。可拖得太久了,待我熬不住这样的折磨,想将孩子打掉,又为时已晚。强行堕胎恐有性命之忧,我只好将她生了下来。”
怀窦瑜时她夜夜噩梦缠身,生窦瑜时也叫她受尽了苦头,险些连命都丢了,如何能对这个孩子怀有爱意?孩子生下来后,她见一次便难过一次,勉强养了几年,无一刻不难捱。
后来一念之差,她买通了牙婆扮作拍花子在街上偷偷牵走了窦瑜。
只是这件事被烂在了她心里。她不敢对任何人谈及,哪怕是她的亲生母亲。
“我看你真是疯了!阿瑜、阿瑜明明与晏恒那么像……”听了徐月这番话,老夫人只觉耳中鼓膜震噪,嘴上喃喃反复着“荒唐”,可心中又隐隐明白,徐月不会平白无故以毁坏名节的方式来假意为自己开脱。
她看着徐月泛红的眼睛,甚至忍不住开始在心中反问:阿瑜与晏恒真的像么?爱子在脑海中的轮廓仿若已经模糊了一般,她无论如何也下不了论断了。
“怪不得……自阿瑜下生,你待她总不那么亲近。我还以为你是因思念晏恒,才会……”窦老夫人闭上了眼,直直站立着,流下两行泪来。
许久后,她肩背微垮,慢慢行至床边倦倦地坐下了,闭目叹道:“不管怎么样,阿瑜总归是你生的。”
徐月神色几变,最终木然地说:“她是个孽种,我不该带她来到这世上。”
窦老夫人一听到她如此狠心的话,立即睁开眼看过来,可想要责备,双唇却发沉发木,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婆媳二人一坐一跪,无声相对了好一会儿。苏音原本是脚步匆匆地挑起帘子进门来,感觉到此间异样的沉默,小心翼翼地禀报着:“老夫人,表郎君带着殿下回来了。”
老夫人按住床沿,猛地站了起来。可脚下的步子微微一颤却没能立刻迈出去,身子摇晃了两下,又缓缓地坐回了原位。
徐月纹丝未动,并不关心。
苏音见气氛依旧诡异,老夫人也没有应答,又试探道:“……还将大夫带回了,说事关殿下生死,一定要见老夫人。”
徐月这幅满面泪痕的模样见不得人,老夫人也情绪不稳。过了片刻,老夫人才哑声说:“你去将人带到屏风外,听听是有何话要说。”
苏音依照老夫人的吩咐,将郭素和吕高子请进门。窦瑜和佰娘已经回了荷枝院。
窦瑜喝过了药,精神好了一些,郭素放下了一半的心。他想请老夫人出面,让善兰琼予血救阿瑜。在来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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