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夫君是当朝首辅 第74节(2 / 3)
“你以为我是怕你腹中胎儿出事,才反对你去运红薯?”
宁长风垂下视线,久久没有吱声。
见状容衍深吸一口气,反倒笑出声来,他捏了捏自家夫郎的指尖,没好气道:“宁长风啊宁长风,你平素不是最肆意洒脱的么,怎么到自己身上就钻进死胡同里不肯出来了呢?”
他倾身上前,鼻尖磨了磨宁长风的,一字一句在他耳边低声说话。
“你听好了。”
“我容衍前半生都活得不人不鬼,遇见你,能被你拉出泥潭是我毕生所幸,惟愿与你相伴一生,携手终老。”
他顿了顿,模糊而快速地说了一句不能共白首也无妨,宁长风正待追问就感觉他亲了亲自己唇角,心神又被吸引过去。
“你是我唯一的,不可替代的挚爱。”
“没有人能越过你,孩子也不行。”
“也许我猜到了一点你的焦虑不安来自何处……所以如果觉得不喜欢就堕掉吧,我会帮你堵住那些人的嘴。”
“我永远不会束缚你。”
……
他每说一句,便要在宁长风脸上亲一下。那吻不含任何色欲,唇瓣落在眉梢眼角轻轻一点,如羽毛般温柔。
仿若将人珍惜到了骨子里。
宁长风颤抖的手一点点稳下来,手指无力地蜷紧又松开,似在与自己做斗争。
容衍抱着他,轻轻吻他的耳垂和脖颈……
终于,他一直紧绷的身体在安抚下缓缓放松,他低下头,额头在容衍的肩膀上碾了碾,轻声道歉:“对不起,今日不该胡乱朝你发脾气。”
容衍抚着他后颈的发丝,低声道:“是我不好,没考虑你的感受便擅自替你做决定,以后若再如此你便狠狠揍我,可好?”
宁长风赧然:“说得我哪次真揍过你似的——”
容衍便看着他笑,眼底水光粼粼。
月色如水倾泻在窗棂上,一格一格的剪影在床头桌案徘徊,摇曳的烛花突然“噼啪”爆了一下,旋即被一道气劲熄灭。
长夜过半。
今晚总算能睡个好觉。
次日一早,宁长风便穿戴好盔甲,点了五百人趁天还未亮透时悄摸打开城门,直奔柳树坡而去。
容衍身着大氅站在城墙上,目送运粮的队伍消失在视线外才肯移开。
再过半个时辰,距离青川城三十里外的羌族大军营寨上方升起炊烟,投石车一辆接一辆运来,看来又是一天苦守。
容衍下了城楼,有条不紊地吩咐各将领准备守城事宜。
就见李慎知一步两个台阶走过来,面上难掩怒气,开口就是一句:“你让宁长风那哥儿去运红薯了?”
容衍脸上的表情淡了,看向李慎知的目光森然:“你在质问我?”
李慎知头皮一紧,多年守备的经验令他本能地感觉到危险,忙向容衍补了个军礼,解释道:“方才我气昏头了,请容大人莫怪。”
说完又愤愤道:“但此事末将还是要提,先前我们被蒙在鼓里也就罢了,如今军中上下都知道了他是个哥儿,还是个怀有身孕的,您竟还准他继续带兵打仗,这何以服众?”
他声量不小,周边一群将官都听见了,各自看了一眼,碍着容衍在场没有开口。
这几日下来再愚笨的人都看出来了,容衍对这个夫郎何其看重,不仅抛下京中事务连日连夜不眠不休也要赶来青川城替他镇场,还将城中的反对势力一一找出来拔除,杜绝了宁长风的后顾之忧——
除却昨晚在宁长风房间的那半夜,自打进青川城他们就没见这位合眼过。
守备大人这不是上赶着触霉头么?
果不其然,容衍脸上的表情更淡了,他微微弯腰,将手里翻到一半的名册拍回他胸口,墨黑如渊的眼眸眯起:“不该说的话给我憋着,半个字都不要漏出来,懂吗?”
言毕他缓缓直起身,目光落在城外一望无际的旷野上,塞北的风自由自在地穿过原野,又呼啸着远去。
“我不比长风磊落光明,眼里可揉不得沙子。”
又是一日苦守。
羌军此次来势汹汹,誓要拿下青川城,城门口整日喊声震天,箭雨横飞,一排排羌族士兵倒在城门下,随即又被更多士兵顶上,靴底踩过浸着血肉的泥土,那可赞竟是要拿人命生生破城!
城中百姓惶惶,家家门窗紧闭,往日热闹的玉泉街上空无一人。
待夜幕降临,羌军才鸣金收兵,总算又撑过了一天。
林子荣自城墙上被人扶下来,立刻有军医上前替他除创,用火烧过的刀尖挑去嵌入他肩头的飞弹,拿出纱布给他包扎。
军医的手又快又稳,每日都有人受伤,这些军医都习惯了伤患的鬼哭狼嚎,这还是第一个被剜肉除创还一声不吭的人。
于是包扎好后,他不由得抬头佩服道:“真汉子!”
林子荣这才松开紧咬的牙关,大口喘气,抬起另一只未受伤的手抹去了额上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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