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夫君是当朝首辅 第73节(1 / 3)
他攥紧门框,语气却放得低而温柔,像极了窗外雨后初晴的天空。
他说:“长风,在我这里,你永远高于一切。”
容衍离开后,宁长风往后仰靠在床头,闭眼深深吸了口气。
直至桌上的安胎药凉透,他都没有朝那个方向看过一眼。
穿越这么多年,他一直未把哥儿这个性别当回事,仗着自己身强力壮,汉子能做的事他一个不落,即便后来遇到容衍与之成亲,他也从未觉得自己是需要被照顾的一方。
虽说性别有分,但他始终觉得他和容衍之间是平等的。
甚至他更愿意去当那个主导者。
可他竟然怀崽了。
还在谷兴村时,他见过很多孕夫。一旦怀上孩子他们便被勒令不许出门,成日围着灶台和男人打转。肚子大了后,官府每月还会派人上门监管,孕夫的很多行为举止、饮食起居都会被控制,目的就是为了让孩子安全地降生。
他曾亲眼见过一个孕夫因身体孱弱而被强制卧床,最后为保胎儿被剖出来,而孕夫大出血而死的情景。
更不必说怀胎之苦、孕嗣之难……
光是想到此后种种,宁长风就不由得头皮发麻,想回到过去把那个不知节制的自己锤死!
“笃笃——”
敲门声只响了一声就被打断,似乎是被阻止了。
宁长风双手掌心搓了把脸,将心底纷繁复杂的念头尽数压下,尽可能声音平稳地道:“是李老吗,请进。”
片刻后,李顺德推开房门。
他带着一个药箱,气色瞧着也不大好,显然是还没从彻夜不眠赶路的疯狂中恢复过来。
宁长风目光落在他手里端着的热气腾腾的汤药上,不由抿了抿薄唇。
李顺德注意到他的眼神,笑了笑道:“是安神药,容大人特意嘱咐老夫煎的。说恐你见着他心思烦乱,便让老夫端过来。”
宁长风抿紧的薄唇松开,接过药碗试了试温度,一饮而尽。
空碗搁在床头案前发出一声轻响,宁长风舔了舔泛着苦涩味的唇,主动伸手露出脉搏:“有劳了。”
没想他这么配合,李顺德在外徘徊许久准备的说辞一个都没用上,连说了几声好,坐在床前,两指搭上他腕间。
半晌,他神色逐渐舒展。
“身体已无大碍,只是注意休息,多食进补之物,前段时日亏空得太厉害了。”
宁长风略显心虚地收回手,有段时日他闻着油腥味便吐,吃了一个月的红薯来着。
不止如此,他还带着营里的兵上山拉练、下河摸鱼,伏击战打了一场又一场……
崽子被他这么折腾还没掉,也是够坚强的。
宁长风问出盘桓在心底许久的问题:“两年前在金平城您给我把过脉,说我身体受损,此生都不可能有孕,怎么会突然——”
李顺德顿时面色复杂,他端来一面铜镜,道:“把你易容洗了看看。”
宁长风依言拿出药液擦去额上用来易容的油膏,这种油膏不溶于水,又只是额间一点,有时连他自己都会忘记脸上顶着易容。
油膏擦去,鲜艳欲滴的孕痣露出来,似点在眉间的一滴鲜血。
宁长风语露惊诧:“怎会如此?”
这么多年明明他的孕痣一直都是黯淡无光,不盯着看都分辨不出的程度,好几个大夫都断言过他此生不可能有孕,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的体质?
他脑中飞快掠过这两年的种种经历,蓦然怔住,语气几乎肯定道:“是银月草?”
李顺德点头:“银月草乃天材地宝,古籍记载中便有补气生精、起死回生之功效,老夫也猜测与此有关。”
两年前他带容衍前往金平城求医,因拔钉而高热不止,命悬一线时,是他服用了银月草,借助异能将中和后的药效渡到容衍体内才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留在你体内的药效继续发挥作用,日渐修复你受损的身体,这才能让你受孕——这个孩子同你缘分不浅。”
李顺德留下这么一句话,背着药箱离开屋内。
宁长风脑海中却不断回想着。半晌他掀开被子,掌心凝出一团绿色光晕,缓缓贴在小腹上。
小光团不如前段时日精神,软趴趴地游过来,隔着肚皮贴了贴宁长风的掌心。
青川城府衙内外被绣衣使围了了严实,容衍坐镇中堂,战情一波接一波报进来,堂下坐着的几人脸色俱是凝重无比。
日渐黄昏,羌军鸣金收兵,退守三十里扎寨的消息传来,缩在座椅上惶恐了半日的赵阳才松了一口气,虚脱无力的靠在椅背上。
立时就有七八双眼睛看过来,有人“嗤”地冷笑出声,神情尽显鄙夷。
那晚过后,被他坑过的参将见着他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容衍一到,便带着盖了玉玺的圣旨名正言顺地夺了他的虎符,赵阳成了光杆司令,成日被冷嘲热讽,无人再把他当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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