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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秧子夫君是当朝首辅 第5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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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半张硬朗的侧脸轮廓细细描绘。

“那个小疯子为了你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拨开宁长风额前一点碎发,视线描摹过他的眉眼,半晌苦笑道:“景家人生下来就都是疯子,你啊——”

未尽之言被他湮没在唇齿中。

这时,宁长风支着额头的手一错,脑袋差点砸在桌面上,被容衍的手掌托住了。

宁长风抬头,被酒气熏过的双眼难得带上些迷茫,他目光聚焦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看到容衍,神情立刻变得兴奋,好兄弟般揽过他的肩膀就往身边带。

“这个还没倒?来,继续喝!”

话音刚落容衍手里就被塞进一个酒壶,宁长风单手执壶,隔空虚虚和他碰了碰壶,仰头喝下,眨眼半壶四季春便见了底。

“喝呀!”宁长风目光灼灼地催促。

手臂上的伤隐隐作痛,结痂的、没结痂的伤口发痒发麻,他本不该多饮酒的,但在那样热烈而期盼的眼神中,容衍只轻轻笑了笑,执壶与他碰杯。

“叮”一声脆响,他仰脖将整壶酒液一饮而尽。

“爽快!再来!”宁长风接过空壶,又塞给他一壶新的。

一壶接一壶,一壶接一壶……

直到日薄西山,远远的长街上打起了更,宁长风才将空壶往地上一甩,踩着满地的酒壶就要出门找店家再上酒,被容衍拖了回来。

他从后环绕住宁长风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低声哄道:“夜深了,店家要打烊了。”

宁长风半眯着一双醉眼:“你骗我,外头灯笼还亮着呢。”

容衍:“十七。”

片刻,飞仙楼的烛火尽数熄灭,几个闲客也离开了。

容衍:“你看,灯灭了。再不走店家要赶人了。”

他半扶半抱,总算是将宁长风哄进了马车,一直盯着的景泰蓝见状便往马车里钻,被容衍拎了出来。

“回你院里睡。”

他将景泰蓝交到十七手里,转身上了马车,掀开帘子的那一刻,却対上一双清明无比的眼睛。

宁长风坐在马车里,眼底的失望深不可及。

“就连不会喝酒也是骗我的。”

“容衍,你嘴里可有半句实话?”

容衍静了一静,上了马车,屈身坐在他右侧。

时值深夜,外头静得只听见车轮辘辘的声音,车厢内两人一言不发,宁长风死死盯着右手边闭目养神了一路的容衍,突然越过他去掀车帘。

手腕却被人攥住了。

宁长风磨牙,扭头与不知何时睁开眼睛的容衍对视:“怎么,不继续装睡了?”

容衍的眼睫极细微地颤了颤,吐出口的字句却强硬:“不准下去。”

宁长风挪开眼,手腕一错便挣脱他的钳制,躬身就要往外跳。

这时容衍飞扑上前,卡着他的肩膀将其整个人往后拖,车厢内狭窄,宁长风施展不开,一时只听见接连几声碰撞声,车厢整个摇晃不已,几乎要侧翻了去。

十七叫停马车,低声询问:“主人?”

马车里的动静这才静了静,须臾后传出容衍气息不稳的声音:“继续走。”

马车又辘辘而行。

车厢内。

宁长风后腰咯着暖凳,一只手被压在暖凳上,另一只手被死死攥着,容衍几乎将全身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衣裳下的大腿紧紧相贴。

这让他有一瞬间的恍然,似乎还是在鹿鸣山上的那些时光,两人毫无芥蒂,相拥而眠。

那样的时光不会再有了。

“放开!”他挣动无果,黑暗中的眼眶隐隐发红。

容衍气息不稳地喘了喘,垂下的额头在他肩上抵磨,方才宁长风的挣扎太过激烈,他险些制不住,最后不得已手脚并用才将人压住了。

饶是如此,才压下去的长生蛊又开始作俑,激得他心脏骤缩,浑身止不住地发冷发抖。

“别下去,有埋伏。”他嘴唇贴着宁长风肩上粗糙的布料,低声提醒道。

果然挣扎的力道变小了,直至安静。

容衍心下觉得异样,微微抬起头看向他,车窗外的月光洒下,他对上一双看似平静的双眼。

那双印象中沉稳坚定的眼睛,此刻却含着几分冷漠几分讥嘲,他说:“容衍,是你隐瞒在先,不告而别在后,现在又凭什么管我?”

容衍心神一颤,被宁长风寻了空挡立时将他掀翻,后背撞在马车上发出“咚”一声巨响。

“唔。”痛吟溢出唇齿,又被他咽了回去。

宁长风即将跨出马车的脚步一顿,回身定定地望着蜷缩在矮凳边的人影。

车厢内弥漫开一股熟悉的血腥味,渐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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