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夫君是当朝首辅 第39节(1 / 2)
落十三闻言连忙摇头:“什么药都没有!主人只是担心您,怕您吃不好睡不饱,才让我跟着您的。”
宁长风合起册子,往灶坑里一扔:“我很好,不需要他关心。”
落十三眼睁睁地看着宝贝册子被火舌点燃,满脸绝望道:“完了完了,主人一定会怪罪我的,怎么办怎么办——”
他急得团团转,更甚的是居然试图徒手将册子从火里抢出来,被宁长风强行拎了开。
“一个册子,至于么?”他心底有气,语气便不算很好。
落十三手上烫起了泡,他却没有在意,嘴里喃喃道:“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对不起主人。”
说着眼泪便大客大颗地往下掉。
宁长风刚要心软,想起册子里说的话,遂硬起心肠道:“怕成这样,你主人会杀了你还是严刑伺候你呢?”
落十三哭着摇头:“呜呜呜都不会,主人会难过的,我不如以死谢罪好了!”
宁长风一把拉过他,皱眉道:“既不会惩罚你,那便他难过他的,干你何事?”
落十三便不说话了,只一个劲儿地哭,那模样仿佛扔的是他的命根子。
宁长风深吸一口气,去灶下添了点柴,起锅烧水,下了两碗面,想起落十三那瘦弱的小身板,又在面里卧了两个鸡蛋。
他不擅安慰人,便只将面碗端上桌,自己呼噜几下便将其中一碗吃完了。
落十三站在一旁,这会倒没掉眼泪了,只是眼眶红红地,欲言又止地看向他,和他对面的那碗面。
宁长风吃完了自己的,这才用筷子敲了敲对面的碗:“快坨了,不吃我倒掉了。”
落十三这才蹭上来,小口小口地咬着面条,脸上仍然是一副难过的样子。
宁长风坐在对面看了一会,突然开口道:“你不是他的死士?”
虽说是个问句,他语气却是笃定的。
落十三一愣,摇头道:“不是啊,我们落家三十七子都是主人捡回来的孤儿,和绣衣局没有关系的。”
他被捡回来时年岁尚小,只听落无心提起过是某年灾荒,父母家中无粮,便扔下他逃灾去了,容衍路过时便将他抱了回来。他自懂事起便和落无心一起训练,不止是他,前前后后进来很多孩子,基本都是落无心带大的。
那时容衍也不大,十多岁的样子,偶尔才会给他们送些物资过来,落十三至今没见过他的真容,只记得他脸上戴着的银色面具和身上长年不断的鞭伤。
后来容衍便穿上了一袭红衣。
落大哥说那是为了遮掩血迹。
那时的小十三不太懂,他只是下意识觉得那个人好孤独好可怜,连受伤流血了都没有人替他处理伤口,还要强撑着假装没事。
因此在接到来鹿鸣镇守护宁长风的命令时他内心是有一点抗拒的,因为主人回盛京必定九死一生,他怎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主人呢?
落无心只带给他一句话,是容衍亲口说的。
容衍说:“他是我的命,护他犹如护我。”
想到这落十三不由情绪低落起来,自从容衍被抓走后便关进了诏狱,起初还能传出一丝半点消息,近半月却是音讯全无。
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宁长风自是能看出他情绪不佳,碗里的面都吃完了,还愣愣地望着空碗发呆,他起身端走碗:“吃饱就走吧,以后别来我这送东西了。”
说着一顿,补上道:“他若是怪你,便说是我说的。”
落十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委委屈屈:“主人已经失联半月有余了。”
宁长风心下一突,片刻后甩了甩手上的水,若无其事道:“他那般聪明的人,指不定又在玩什么花样,用得着担心他?”
落十三摇头:“应该不是,落大哥和小太子前几日也失去联系了。”
这是他们失联最久的一次。
他话音刚落,就听得宁长风手一滑,粗瓷大碗倒扣在灶台上,他看了一眼碗底,这才看向落十三,眼神闪过一丝凝重。
“小太子——景泰蓝也失联了?”
金平河。
一艘大船正行驶在水面上,甲板上挑起高高的旗幡,是南越的商船。
此时正值夜近,暮色沾染了天际,商船的甲板上只有零星几盏灯火,在夜色的笼罩下平稳得像是一张剪影。
再过二十里就要出关了。
景泰蓝意识混沌地醒来,腥臭的气味充满了货舱内部,他却不为所动,大睁着眼望着眼前虚无的黑暗,已经丧失了对时间的观念。
按原计划落无心带他潜往盛京,避开了一波又一波伏击,却在京郊被自己人所骗,再次醒来时他独自一人被扔进了这艘装满咸鱼的货船上,落无心则不知所踪。
不知过了多久。
头顶传来一阵响动,接着一线天光漏下,守卫扔下俩馒头,又迅速合上那张小小的门。
馒头又冷又硬,还有股馊味,景泰蓝梗着脖子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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