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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秧子夫君是当朝首辅 第3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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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牢大门,宁长风深吸口气,寒风夹杂着尘土被吸进肺里,灼得他五脏六腑有些火辣辣地疼。

“我想去葭野看看。”他对容衍说。

“好。”

风声朔朔,家家户户紧闭门窗,灯火暖融融地亮起,大家都等着过一个好年。

街道上,两骑疾驰而过,向着葭野的方向而去。

葭野同属清平县,距离鹿鸣镇不过百里之遥,却是北昭与南越的交界之处。

二十五年前,北昭与南越那场异常惨烈的大战便发生在此处。当时戚家军以少战多,硬生生用己军的生命拖住南越大军,这才使益州以南免遭南越荼毒,生灵涂炭。

而戚老将军和他的将士们永远被埋葬在了这片荒野。

时隔多年,葭野早就没了战争的痕迹,草木生长得郁郁葱葱,有溪水从高处蜿蜒而下,清澈见底。

宁长风爬到最高处,将带来的贡品并祭酒一并洒进溪中,看着它们随水流而下,经过这一片广袤原野。

从他站的高度可以看见南越的界碑,和高筑的城墙。

容衍勒马站在树下,遥望着站在高处的他,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

宁长风和他说想单独待一会,他便停下远远地等他。

对于朝廷至今仍在争论不休的葭野之战,他远比宁长风知道得多,自然明白三军在前,不是什么家属都可以随军参战的。

若真如他猜想的那般……

他还得早做准备。

原野高处,宁长风拍拍酒壶,将最后一口酒倒进了自己嘴里。

烈酒入喉,他才像知道怎么开口似的,声音沉而低哑,像这原野上的风。

“抱歉,现在才知道你的身世。”

“杀人犯已经伏诛,虽说已了无作用,仅以此告慰亡灵。”

……

“我是异世来的一抹孤魂,偶然钻进这具身体,用宁长风的名字活了下来……如今你们大仇得报,可以安息了。”

原野上的风呜呜作响,卷起宁长风的发丝,盘旋在他周围,似是留恋不舍。

宁长风把玉佩埋在溪边,咬破指间,一滴血融进土里,催动异能。

一棵淡黄青翠的芽破土而出,它展开枝叶,在异能的催动下抽枝生长,几个瞬息便长成一株郁郁葱葱的大树。

华盖亭亭,树叶婆娑,就连狂猛的西北风路过它时都变得安静。

催动内力促使植物生长对木系异能者而言是件极为耗费精血的事,但宁长风并未表露分毫,而是压下身体的不适,对这棵以自己精血生发出的大树挥了挥手,道:“祝你和我一样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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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在远处全程旁观的容衍:懂了,我老婆是仙男!

从原野上下来,宁长风身上蓦然一轻,似乎附着在这具身体上的积年沉怨终于消散,他步履轻松地上马,对仍在怔怔然望着那棵凭空生长出的参天大树的容衍道:“走了!”

说罢两腿一夹马腹,抢在了前头。

北风吹得他的衣衫烈烈作响,刀子似的往他脸上刮,宁长风却觉得畅快极了。

“驾!”

“长风!”

后头马蹄声渐近,容衍策马追了上来直至与他并驾,迅猛的北风将他的声音割裂,听来有几分失真。

“我有话问你。”

宁长风并未减速,而是喊了回去:“什么话?”

容衍:“你慢点。”

宁长风摇头:“不,我现在心情很好!”

说着扬鞭策马,眨眼奔出去老远。

容衍无奈,只得陪他一路撒欢,直到回到鹿鸣镇。

“你方才要问我什么?”撒够了野,宁长风这才想起来问道。

两人牵着马并肩走在青石板路上,他转头时眉毛和眼睫上都结了一层细密的小水珠,看向容衍的眼睛却比水珠还要亮。

容衍突然觉得问什么都不重要了。

见他不说话,宁长风觉得纳闷,便主动提起:“你是想问那棵树吧?”

“告诉你也无妨,我不是——”

“别说!”

怎知容衍竟急忙打断了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他低声道:“真正的秘密不该告诉任何人,连我也不要。”

说罢尤觉不够,又叮咛道:“长风,我不是说笑,切记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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