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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天大笑招魂去 第6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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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唐低头一看,贯穿他胸口的是——孤烟刀。

秦家的刀法,他懂。秦家的刀见血封喉,秦家的人可以战死,但秦家的刀不可战胜,刀在人在,人亡刀亦在。被秦家的刀咬上,休想摆脱。

孤烟刀上灵力几无,这显示刀的主人已近枯竭。

若这刀的主人能活命,想必是不会抽出刀放过他;若这刀的主人将死,便再无人可取出他身上的孤烟刀。

两样都是死。

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死在孤烟刀下。

秦烽,一直以来,都是他瞧不起的人。

冀唐对秦烽的印象还停留在二十多前年,他去秦家看秦灵时那个跟在他们后面的跟屁虫。

每一次,他去找秦灵,那个小鬼一定要跟着,而秦灵竟然从来也不支开自己的小幼弟,这坏了他不少好事。

后来秦灵没了,已经是少年的秦烽居然在火场号啕大哭,他当时冷眼旁观,心中嘲笑这个离了长姐庇护便手足无措的少年。

再后来,那个少年出走家门,冀唐更是心中不屑,要他是秦烽,上有掌家的父亲和强势的长姐,早就趁势筹谋家主之位,哪里会像秦烽那样拱手让出优势,混到要远走天涯的落魄地步。

不想当仙尊的人,在冀唐眼里简直就是懦夫。兄友弟恭在冀唐眼里犹如笑话,他唯一的胞弟冀庚被他压制得连金丹境界都晋不了,一把年纪连辅君都封不上。冀家唯他一人之命是从,这等说一不二的尊荣,他站得再久也不会厌烦。

孤烟刀深埋在他胸口,他看着那把和秦灵的生烟刀类似的锈金纹理,想的是——“我怎么可以死在那么一个懦夫的手里。”

然后他用尽全力往上看。

他的头顶上是金鼎宫巍峨的宫门,门匾上“金鼎宫”三字是冀家首任家主金鼎尊冀铖大笔挥就——那是披香使的亲笔!

他们冀家与别的仙家不同,冀家是披香使世家。

从冀家的宫门往下望,可以俯瞰连绵数百里的中原,可以丈量这个世界最繁华的风景。千年来各仙家年年到此朝拜,从山门到宫门的九百九十九层白玉台阶,是无数修士羡慕的修仙之路。

冀家主殿有一副画,画的便是曾经万仙来朝的盛景,当年站在台阶顶端的那一位是披香使冀铖。

但那又怎样呢?冀铖只给了冀家荣光一个,却没给能让冀家足以千秋万代的披香令。

他冀唐主家以来,上无前尊可倚,下无万仙可供号令,他辛辛苦苦重振冀家雄风,没有依靠谁,全凭自己。

冀唐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秦家的刀很快,刀下之人断气自然也快。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而冀唐最后说的话是:“本尊乃披香使世家之主。”

一代凤鸣尊死前没有想到任何人,那些被他利用的,他被利用的人,他一个都不屑想起。

到死,他也不肯承认,自己哪里不如别人。

他冀唐,是凤鸣尊,是这条九百九十九层白玉阶的主宰,是这条道路终点之处金鼎宫的主人。

他不可以死,他只差一步就晋元婴境界,有了元婴修为,别说秦家的刀,就是其他三家的仙器合围,也伤不到他分毫。

因为他们冀家的仙术,是最威风的仙术。

凤鸣尊冀唐,甚至到死,也不承认自己要死了。

六十四 楼兰君

古沉的钟声响起,一声两声……从金鼎宫最高处往外回荡,散落在各处冀家子弟不约而同地解下佩剑原地立定,面向北方金鼎宫最高的主殿,敛眉仰望。

钟声一直响到四十九声,戛然而止,古朴沉重的钟声远逝在某一阵夜风里。

听懂了钟声含义的冀家子弟脸上皆是衰思肃穆的神情,他们把剑放到地上,缓缓跪下,送家主元神上路。

有冀家某处偏殿,冀庚不可置信地痛哭跪下,喊道:“家兄……”

冀家的担子一下落在唯唯诺诺的冀庚身上,他茫然无措地哭得十分情真意切,就差喊出来:冀家将来可怎么办。

冀家山门处,守山门的冀家子弟纷纷衰伤地放下了剑,领阵的几位大弟子带头跪了下去,心中自责:他们未能依家主之令守住家门……

尹家一直明哲保身的未踏进山门一步,杭家六子未得杭澈之令也未加入混战。

被杭家六子围在中间,一直神神叨叨心绪不宁的为渡听到钟声突然大叫一声“楼兰君”不顾一切的往外冲。

杭家六子受楼兰君之托看顾为渡,他们匆忙捡起剑去追为渡,只那一低头的工夫,转眼间为渡已跑进山门爬上了长长的白玉阶。

守门的冀家子弟正肃穆间未及反应没能拦住为渡,却来得及拦住杭家六子。

其中有几个互相认识,他们互相尴尬地相望,遭逢剧变正自沉痛的冀家子弟对印象中谦和友好的杭家六子并未出重招拦道,杭家六子也不想趁人之危强行闯门,正在为难是否动手之时,青萍尊上前道:“我等未插手今日之事,如今凤鸣尊仙逝,我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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