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天大笑招魂去 第2节(2 / 3)
再郑重提醒一回,不许再叫我阿嫣。我有字,叫我笑天。”
单计环不接话,埋头布阵。
贺嫣静不了多久又百无聊赖,问道:“二师兄,为何你、大师姐和小师弟,都不随师父姓贺,偏只我一人姓贺?”
这个问题贺嫣从小缠问多次,单计环答的多了,再不愿多费口舌。
贺嫣随手折了根芦苇叨在唇角,学着二师兄的口吻道:“大师姐十六岁进谷,虽改了名,但留了俗姓;小师弟是一户解姓人家的遗孤。我进谷前,原就是姓单的。”
他拿开芦苇,换回自己的腔调:“所以,你们都有出处,只我是天下掉下来,是无父无母无名无姓的可怜孤儿?”
单计环不予置评,连眼都没抬道:“你,河边捡来的。”
“咳咳咳……”贺嫣被呛出一口凌霄血。
作为报复他又开始指手划脚。
师兄弟你来我往,互相揶揄间很有点兄友弟恭的意思。
不多时,各方位已补好,只待主阵之人坐上阵眼。
单计环抬头,那边贺嫣已落到阵眼,装模作样地坐好。
单计环见贺嫣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忍不住苦口婆心道:“三师弟,此次不同往日,外头待入阵是当世一流高手,少说有金丹初期的修为,不容小觑。”
贺嫣道:“谷里谁最担心大师姐被娶走?我贺笑天说第二谁敢说第一?!二师兄,我就算自己死在阵中,也不会让别人把大师姐娶走的,你就放心罢。”
单计环不赞同地张了张嘴,想说谁就比你更不在意大师姐呢,自觉有些说不出口,只好咽了咽,道:“这几日来的是四家的仙君,前日那位红药君,昨日那位楼兰君,境界都高,今日来的想必不会弱,切不可掉以轻心。”
贺嫣从善如流道:“二师兄,你就放心吧,我若没守住阵,便罚我替大师姐出嫁。”
三 澈嫣遇
事关大师姐,无良谷师兄弟三人皆是重之又重,单计环闻言稍稍放心,转头对山林道,“小师弟何在?”
寂静无人的山林,突地闪出一人,如纸片般飘然而至,身形如影如魅,轻功出神入化,少年白衣金辔,神情桀骜不逊,见了两位师兄却很恭敬,肃目道:“二师兄小师兄,要我守阵口么?”
小师弟,在无良子座下排行最末,正是贺嫣方才说的那位“一户解姓人家的遗孤”——解弋。
“解”是小师弟的本家姓,“弋”是无良子赐的名。这个弋字一度把贺嫣打击得吐血——若师父也给小师弟赐了个女字旁的字,尚能解释师父在某个人生阶段转性对取名有了某种不可告人的恶趣味。可小师弟这个“弋”字,人如弋箭之速,贴切得很,完全符合一个师父取名所应当对弟子寄予的殷切期望。
由此更加无法解释无良子为何独独给贺嫣取了个女气至极的“嫣”字,贺嫣在百思不得其解之余,对小师弟的名字妒忌的十分直白。
贺嫣道:“师父也说了,闯关娶亲的事儿不能以多欺少,你往阵口一守,岂非平白加了一关?我不担心守阵,就担心大师姐一个不快,闯入阵中把人剁了,坏了师父定的规矩,你去看着点大师姐。”
解弋撇嘴缩脑袋:“看住大师姐?不敢,我没那能耐。”
话未落音,林里扫来一阵阴风,树影婆娑间有无数道火红裳影穿过,处处有人却又处处不见人,惟闻其音:“嫌我出手太狠?那你们仨谁守不住阵谁嫁。”
单计环:“……”
贺嫣:“……”
解弋:“……”
三人噤若寒蝉,整齐划一的都缩了缩脑袋。
贺嫣等大师姐动静远了,才吐了吐舌头道:“大师姐说我们仨?”
单计环以一种嫁师妹的眼神瞧贺嫣,留了口德。
谢弋心直口快道:“不是我们仨,这阵是小师兄设的,别人也守不了,小师兄也说了不必我们相帮,若真失守,自然是小师……”
贺嫣一个爆栗子敲下去:“你长进了啊。”
解弋轻功好,要避轻而易举,却生生地受了,这种乖师弟的表现让贺嫣十分受用,他接着道:“就不想着点师兄好的?我像守不住阵的人么?”
他此话一出,相当于议定由他来担全责。
师兄弟几人自小同窗,有同檐经年的默契,单计环和解弋都明白贺嫣话中之意,一时面色凝重,颇为不忍,散开的步子有些沉重。
此阵事关贺嫣男人颜面、身家荣辱,往日散慢不经心的贺嫣总算有了那么一点点危机意识。
阵已布好,贺嫣懒坐在阵眼,俄而眉头一挑,感知来人已入阵。
一把极清雅的声音传来:“鄙人杭澈,有请赐教。”
又听那人道:“敢问,万家酒楼之名谁人所起?”
声音是正对而来,说明来人一入阵口便已找到他的准确方位,第一次有人甫进柳暗花明即找到阵眼。
总算来了一个够打的高手,贺嫣瞬间来了兴致:“正是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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