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节(3 / 4)
,满是褐紫色的梁军袍服,就好像一块一副拙劣的后现代油画。看到这一切,谢彦章不禁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将军,将军,快想想办法吧,不然败兵就要冲乱阵型了!”一阵疾呼让谢彦章重新睁开了双眼。只见成群的败兵已经登上了河滩,正向河堤上的梁军本阵冲上来,后面的河东军追兵的速度并不快,显然他们打算裹挟着败兵冲垮敌军阵型,再一举获得全胜。
就在这一瞬间,谢彦章的脑海中闪现过好几个念头,但就在下一瞬间他便下定了决定,沉声喝道:“传令下去,让败兵向两边退去,不得冲动阵型,违令者,格杀勿论!”
数十个传令兵重复着谢彦章的命令,但是绝大部分梁军溃兵已经在恐怖中失去了理智,他们本能的将己方军阵当做最安全的所在,冲了上来,当军吏看到警告无效之后,立即发出了放箭的命令。随着弩机的沉闷扳机声,一阵阵箭矢射了出来,将最前面的几排溃兵射倒在地,在赤裸裸的死亡面前,溃兵们停住了脚步,绝望的惨叫声和怒骂声笼罩在河滩之上。
“谢彦章倒也还果决的很,在梁军中也算的上是良将了!”李存勖站在河岸上,冷笑道。他此时已经回到了河岸上,一旁的侍从正在侍候他换上干燥的衣服。虽然是六月天,但穿着湿漉漉的衣服,被河风一吹,还是会生病的。李存勖换好了衣衫,跳上战马,沉声道:“传令下去,点燃狼烟,让杨刘城中守军出城,夹击粱贼!”
随着一股笔直的黑烟升上天空,一直静默的杨刘城终于有了动静,城中的河东守军推开了城门,冲开了城外梁军的长围,大肆烧杀放火。这成了压倒梁军这头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谢彦章再也无法抵挡对岸河东军的猛攻了,带着败兵向己方的壁垒逃去,杨刘城外的旷野里,到处都是穿着褐色军袍的梁军尸首,辎重器械委遗如山,经此一战,梁军控鹤军,左右龙骧军精锐尽丧,虽然后来也有重建,但战力较之先前,早已不可以道里计了。
“禀告大王,经过各部略计,此战我军共斩首八千九百余级,生俘敌校尉以上七百余人,士卒一万四千余人,器械粮秣累积如山!”李从珂跪伏在地,高声向站在大旗下的晋王李存勖禀告,有些兴奋过度的他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失仪,今日一战,他陷阵十余次,屡破梁军,立功极大,所以才以一介指挥使却能够向晋王禀告战绩,可谓是莫大的殊荣。
李存勖闻言颔首道:“甚好!经此一战,粱贼已丧胆矣,待我先经略兖、郓二州,平定山东,再回师向西,待到讨平逆贼,以酬先王之愿后,再与诸卿共享富贵!”
天意 杨刘3
杨刘3
诸将齐声应道:“末将愿随大王,讨平逆贼,酬老大王之志!”不少人双目中泪光闪动,已经动了感情,原来晋王李克用将亡之时,以三矢赐给李存勖而言:“粱、吾仇也;燕王(刘仁恭)吾所立,契丹与吾约为兄弟,而皆背晋以归梁。此三者,吾遗恨也。与尔三矢,
尔其无忘乃父之志!”李存勖跪接三矢之后,供奉在家庙之中,每次出师则遣从事以一少牢告庙,以锦囊盛之,亲自背负着,及凯旋之后再郑重其事的送回家庙。如今时间已经过去十余年了,河东屡挫契丹兵;刘仁恭父子已于数年前被俘回家庙李克用灵前处死;三矢之训已成其二,便是最后一桩,今日破敌之后,也是指日可待之事。想起老晋王李克用的音容笑貌,数员老将不由得痛哭失声。
李存勖见状,也想起李克用在世时的诸般旧事,眼圈也不由一红。可他很快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站起身来,戟指指向远处的梁军壁垒,高声道:“粱贼负垒而战,我等当乘胜而击,不可让其重整,为吾后患!”
河东军将佐齐声肃立应道:“喏!”
梁军壁垒,充满了一种绝望的忙乱,随处可以看到四处乱窜的人们,战败后的崩溃已经完全打乱了军队的编制,现在营垒中的只是一大群乌合之众,而不是一支军队了。这些人之所以还留在这里并不是准备抵抗河东军的进攻,只不过是因为这些吓昏了头的家伙没有更好的去处罢了。
“将军,快撤兵吧!不然河东军围过来就来不及了!”梁军帅帐中,一名脸色铁青的校尉对站在帐门口,正看着营中景象的谢彦章急声道。
“撤兵?”谢彦章转过身来,刚刚经历了一场惨败的他脸色还有些苍白,但从眼神来看,倒还是镇定的很:“现在营中只有数千新败的步卒,河东贼多骑兵,只要离开了这壁垒,我们是砧板上的肉,只有死路一条。”
谢彦章话音刚落,帐中顿时一片哑然,的确正如谢彦章方才所说的,虽然营中剩下都是步卒,两条腿的跑的再快还能跑得过河东军四条腿的骑兵,这等新败之兵一旦被追上肯定就是一场大屠杀,只怕帐中这些人也跑不了几个,只是守在在营垒中也没啥活路呀!
谢彦章看了看手下将佐惨白的脸色,他们此时的心思也猜出了十之七八,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强打起精神道:“跑是肯定跑不掉的,不过郓州年初刚刚被他们抄掠过了的,早就成了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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