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1 / 4)
徐自喜笑道:“在下想要拜访馆中的苏掌书,却不知他今日去哪里了,几时回来。”
那军汉笑道:“你说的可是安使君手下那个书记官儿,他一大早就出门去了,骑了马匹,想必是要去城外,却不知几时回来,你还是先投个名刺在这儿,待他回来,某家转交给他,约定个时间才好。”那军汉倒是个热心人,又得了徐自喜的好处,竟一心一意的替徐自喜出谋划策起来。
徐自喜好不容易才从军汉那里脱了身,看来的确故友是有事于自己相见,这么早出门想必是为了不露痕迹。徐自喜看此时天色已经不早,赶紧回到馆舍中,带了坐骑往东门外行去。
由于在广陵城中,不能快马奔驰,待到徐自喜到了广陵东门外,时候已经不早了,他害怕旧友等的久了,出得城门外跳上马来,往事先打听好的地址赶去。那清虚观颇为好认,位于邗沟旁,在观门口还有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槐树,离得四五里外便可看得清楚。徐自喜远远看见灰色的庙观,在夕阳的残光照耀下泛出一丝血色,显得格外残破。他害怕故友等的久了,打了坐骑两鞭。他胯下这匹马儿本就不错,自己骑术也精,四五里不过转眼间便赶到了,眼看那槐树如亭盖一般,好一片阴凉,徐自喜的心中却好似感觉有什么不对一般,一颗心越发的往下沉,一人一马到了观门口,他却并不下马,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敞开着的道观大门,好似里面有什么可怖的东西,将进来的一切都吞噬掉一般。
徐自喜突然一扯缰绳,转过马首,准备往来时路回去。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陆兄既然来了,便下马一叙便是,又何必这么急着走呢?”
徐自喜瞳孔顿时收缩起来,眼前七八丈外的来路上站着一人,身着玄色长袍,身高不过五尺,随随便便的站在地上,正是自己旧时故友,吕方手下谋士陈允。
“你拿苏兄弟怎么了?”徐自喜声音森冷,腮上的肌肉牵动,好似正在嚼碎什么东西一般。
“苏掌书即是陈某故友,又是安使君身边亲信,我又怎么会动他一根毫毛,只不过我家主公请他一同出城踏春,想必此时他正享用松江的四腮鲈鱼,比你我在这里喝江风舒服惬意多了。”陈允却笑容满面,仿佛半点也没有看到眼前那人的紧张表情。正说话间,道观中涌出二十余名披甲持兵的士卒,手中所持的竟是军中才有的强弩,顿时现场的温度仿佛立刻低了许多,满是森严的杀气。
徐自喜却仿佛全然没有感觉到身后的声响,犹自问道:“那书信是你写的?”
陈允拊掌道:“正是,苏掌书一手柳体字已经颇得柳公风骨,我费尽心力,还是觉得只是形似,想不到竟能瞒过陆兄,看来这些日子来陆兄的养气功夫差了许多。”
徐自喜顿时哑然,他也知道自己这些日子来,方寸已乱,否则陈允模仿苏掌书书信再像,如何瞒得过自己这等内行人,过了半响,方才恨恨道:“好,好。”也不知是说陈允的计策好,还是模仿的字好。
陈允笑了笑问道:“某家自问这连环计并无什么漏洞,陆兄却能瞧破,兄台雅量高致,定能解我疑问。”
徐自喜漠然半响,低声道:“这道观房屋并无破损,外面的道路也干净的很,肯定有不少道人居住其中,可现在是晚饭时分,却没有半点炊烟,天下岂有这等道观?”
“陆兄观察入微,果然非陈某能及。”陈允拊掌赞道,接着语气顿时森严起来:“陆兄这等人物,一天不死,我家主公岂能安寝,众军听命,能斩其首者,晋爵三级,赏绢百匹,银百两。”
功高震主 死战1
死战1
那些士卒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卒,生死间打惯了滚的,虽然眼前目标不过一人,陈允又许下了重赏,倒是并不着急冒进,前排的士卒都手持横刀大盾徐徐而进,其余的都隐藏在盾牌后面,也看不清在做什么勾当。
徐自喜却好似没有看到身后那些士卒一般,坐在马上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陈允。胯下的马匹好似也感觉到了森然的杀气,一面不安的嘶鸣着,一面不住的迈着小碎步。徐自喜知道今日能够生还的关键便是胯下的马儿,他深知眼前的陈允武功之高,若是被他缠住了,一旦加上后面的那数十名披甲健卒围上来,自己只有一件皮甲,一把横刀,无论如何也只有力战身亡的下场,只有凭借胯下的骏马冲出包围,毕竟这是在广陵城外,是杨行密的核心区域,自己身为王茂章的幕僚,任凭吕方如何大胆也不敢公然遣兵追杀自己,可后面是披甲士卒,左面便是宽阔的邗沟,右边是两三丈高的土坡,一时间也爬不上去,唯一一条生路恰好被陈允拦住了。
想到这里,徐自喜也不再犹豫,反手拔出腰间横刀,猛地一踢胯下骏马的马腹,那马儿一声嘶鸣,猛地向陈允冲去,徐自喜口中大喝,借着马势,一刀便向眼前故友砍去。
马速本来就快,徐自喜这一刀又使尽了平生的气力,锋利的刀刃破开空气,发出的破空声好似鬼鸣一般,摄人魂魄。徐自喜知道陈允武功不过略胜自己,可自己借了马势,对方手无寸铁,决计抵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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