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2 / 5)
玉成一瘸一拐的站在镇海军牙旗下,最激烈的战斗就在他前方二十步的地方进行着,几次莫邪都的选锋都杀到了眼前,矛尖几乎都顶到了他的鼻尖,他依然坚持不退,带领身边最后的六七个亲兵把对手又赶了回去。他现在已经不再指望靠自己手头的兵力独自击败对手了,已经好几次往自己来时方向的道路眺望,还留守在渡口的僧兵们怎么还不来呢,不过相距十余里,应该可以听闻了,如果不是害怕导致士气崩溃,只怕早就破口大骂那些保存自己实力的秃驴,难道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吗?这时,罗玉成猛然往后一倒,幸亏后面的亲兵一把扶住了才没倒下。原来他肩上中了一箭,并非是寻常的弓矢,而是一支又粗又短的弩箭,巨大的冲力贯穿了盔甲包裹的身体,仿佛将全身骨架都打散了似得,震得他一阵酸麻,过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一阵撕裂的疼痛。
“一只手已经完全动不了了,应该是骨头都断了。”罗玉成试着活动了一下手上的右胳膊,阻止住亲兵把他往后拖的行动,这么大的力量,应该并非流矢,对方应该是冲着自己来的,想要射杀主帅,不过此时自己也只有硬挺着,否则乱了军心,手下这些新兵便是一溃千里的下场,那时自己手脚都受了重伤,决计逃不出去,还不如在这里死挺着,免得乱了军心,说不定下一刻援兵就赶到了。这时猛然南墙那边一阵混乱,那边防守的士卒早已大部被调到门口处抵抗莫邪都的猛攻了,只有十几个受了轻伤的还在那边放哨,结果被一支徐二带领二十人潜行到缺口,一跃而入,顿时一触即溃。徐二特别让后面两人带了铜锣,进的驿站便大声击打,其余人一面砍杀一面大声鼓噪,不过二十人声势竟如同百余人一般。正在驿站门口鏖战的镇海军士卒听到,不知道后面到底有多少敌军攻进驿站,军心顿时大乱,开始有人丢下兵器转身向后逃去。罗玉成一连斩杀了数名逃跑的士卒,但逃跑的越来越多,竟是杀不胜杀。罗玉成紧紧抓住镇海军的牙旗,看着眼前一堆堆的溃兵,又看看步步紧逼的淮南敌军,手中横刀竟不知道杀哪一个好,最后苦笑一声,将刀锋对准自己的咽喉,反手割去。
浙江上,已是拂晓时分,六只淮南军战船正在向对岸急速驶去,船只吃水颇深,显然是满载,正是原先半夜运送陈五的莫邪都右厢的船只。吕方坐在旗舰船头,江风拂面,吹得身上的藏青色战袍猎猎作响,正是意气风发。先前战船回西岸是已经回报右厢安全上岸,这证明自己的制作浮台上岸的方法可行。只要这次的左厢、射生营和炮队上岸成功,以莫邪都全部千余人的兵力,加上高奉天的内应,消灭那千名镇海军,夺取枫林渡口的把握还是很大的。吕方正想的畅快,旁边突然有人说:“你傻笑什么,前面有镇海军的战船,小心被打到江里去喂王八。”
吕方吃了一惊,这段江岸他派人仔细探查过,这个时间平时很少有镇海军战船巡检的,怎的自己运气这么不好,怎的碰上了。却看是何人说话如此无礼,竟敢取笑主帅,只见那人身着一件玄色长袍,皮肤白皙无比,右手正在玩弄腰间长剑上的玉佩,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何处是玉,何处是手,脸上剪水双瞳,笑颜如花,显然是一名女子乔装,正是先前那位沈丽娘。原来她先前看到全营戒备,要渡江攻打镇海军,便跑到吕方帐中说也要随军渡河,吕方一听便大摇其头,这军中本就是至阳之地,女子阴气大盛,出兵带着女子本就是极为不祥的事情,在这个方面军人最是迷信,吕方虽然生长在红旗下,受过新社会几十年的无神论教育,但打了快十年仗,这方面早就被同化了,便说:“你一介女子,刀枪无眼,还是留在对岸比较安全。”想要搪塞过去。
下江南 乌鸦上
乌鸦上
沈丽娘切的一声,极为不屑,抢白道:“刀枪无眼,那我武艺远胜于你,你都不怕,我怕什么,我知道你们这些臭男人总是怕军中有女人,说有晦气会打败仗。可本朝开国时平阳公主不也统兵破敌,立下赫赫战功,何曾见过晦气的。那安仁义行军带姬妾自娱都不怕,你一个区区莫邪都指挥使带上我一个女护卫又怕什么。何况我还是刺杀安仁义那厮的犯人,你把我留在营中,就不怕我再去刺杀他,那时你可脱逃不了干系。”
吕方听了头大如斗,只得让沈丽娘改装上了船,不过还是在她身上裹了件软甲,并且放在自己身边,没想到就立刻遭了现世报,竟在江上碰到了敌船,偏生自己的六条战船上为了多装点士卒辎重,将拍杆等水战武器拆的个一干二净,若是打起水战来只怕只有挨得份。只见远处镇海军的战船显然发现了自己,调转了船头,运桨如飞的向这边开过来。吕方这边船只里面装满了士卒辎重,吃水很深,绝对跑不过对方,只得吩咐士卒全部换上短兵盾牌,准备弓弩油瓶,将船上易燃杂物全部扔到水中,免得等下开战遭到火攻碍手碍脚。
镇海军战船越追越近,只见前面逃窜的敌船吃水很深,行的很慢,正在忙乱的把货物往江中扔去,显然是要减轻负重,好跑得快些,只是这哪里来得及,镇海军水兵哄笑起来,污言秽语顿时不绝于耳。淮南军南下江南以来,蹂躏江南西道乡里,镇海军士卒早就与其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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