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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香水店 第3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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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气稍微散去,肖重云呻吟了一声。然后这声呻吟被随之而来的疼痛代替,他全身几乎痛得蜷缩起来。

肖重云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这样对待他的身体。即使在法国那间小公寓里,面对张文山充满欲望的眼神,他也只是模糊地设想过这方面的事情,然而立刻将思维转到即将来到的计划上。肖重云原本以为,死亡是最让人恐惧的东西,现在他才知道,比起甜美的黑梦,这样的折辱和酷刑才让人真正让人难以忍受。

张文山在吻他,顺着脖颈一路往下,就如同亲吻一位觊觎已久的女人,打磨一块举世稀罕的美玉。他强行掰开他的腿,而那瞬间,肖重云甚至没有意识到张文山即将做什么。

直到贯穿身体的疼痛,让他痛叫出来。

这样的疼痛几乎将他撕成两半,让他从灵魂到肉体都战栗起来。

张文山的亲吻并不能带来安慰,他原本也不是出于安抚才去吻身下的人。那样的吻是压抑已久的欲望,是单方面的渴求,是强制性爱中的摧毁。他小心地避开了肖重云的伤口,却在他最毫无防备的地方,肆意践踏,全面采摘。

最初肖重云在挣扎,后来他嗓子嘶哑了,喊不出声音,只能假装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他搜刮记忆,寻找安全的逃避场所,最终在贫瘠的密林里,找到了一片白玫瑰的香气。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走到香气的最深处。

当身体在性事最激烈的浪潮中的,灵魂却站在那片缥缈的香气里,看着安宁的校园,来来往往充满希望的同窗,以及远处环绕着格拉斯小镇的薰衣草花田。

小学弟拿着一只笔记本,从香气深处向他走来,问:“学长,你喜欢‘救赎’吗?”

肖重云点头。

他就笑了,将毛线帽和围巾都取下来,弯起眼睛:“你喜欢就好。”

肖重云才意识到,春天已经到了,夏天已经到了,世界原本是多么宁静和美好啊。他在黑暗里关闭得太久,已经忘记了季节与时间。香气没有内容,但是有情绪,这样宁静的,舒服的,安慰的气息,真的如同救赎。

那样的救赎,甚至让肖重云在煎熬中好过一点。

张文山低头舔舐身下青年的喉结,轻柔地拭去他额间的汗水,问:“你在想什么?还有什么东西,我没有从你脑子里挤出去?”

手臂越过床头,拉开了那个封闭的银色盖子,炙热的香气重新弥漫开来。

一直在黑暗中追逐他的,逼迫他的,缠绕他的地狱,又回来了。

“抱住我,”张文山道,“喊我名字。”

肖重云的伤,原本不应该卧床这么久,然而如果你摧毁了一个人的精神,就摧毁了他的肉体。在那么深沉的黑暗中,只有张文山会来到他身边,向深渊中伸出手。那是一架扎满钢钉的,每一步都浸着血与泪的悬梯,而肖重云选择了爬上去。只因为张文山来的时候,这样的香气才会变得浅淡,他才能从让人窒息的噩梦中,稍稍喘口气来。

为了喘那口气,他甚至自觉地,不由自主地,向那个人伸出手双手,寻找伴随他出现的安慰。

拥抱他的人问:“你最爱的人是谁?”

“哥哥。”

“你哥哥是谁?”

肖重云迟疑了一瞬:“他死了。”

张文山的手臂蓦然收紧,几乎要把怀中的青年勒断。他恶狠狠地盯着被蒙住双眼的人,仿佛隔着那层布,可以将他眼睛挖出来。

“什么时候?”

“我还很小的时候,”肖重云道,“我很想他。”

抱住他的人没有动。

过了很久,凶狠的力道松了下来,张文山叹息一声,仿佛投降一般,在他额头上留下一个吻。

“对,他死了,和你一起去了地狱。”

无论何时回忆起来,这段时光都如同身在地狱。为了躲避那样的香气,他向面前这个男人屈服,而为了躲避这个人带来的折磨,他又转向记忆深处白玫瑰一样的香气。这个小秘密最终被发现了,张文山逼问他,他在想什么?

肖重云的沉默没有任何作用,因为一旦他选择了沉默,香气就会重新笼罩他的知觉,把他拉回那栋燃烧的小楼,循环的噩梦。

“你已经死了,东方的肖已经死了,”魔音一遍一遍在他耳边说,“不要想,不要思考,忘记它。”

在逃离地狱与玫瑰花海中,他只能选一样。

最终肖重云的身体屈服了,崩溃的精神自行做出了选择。

他忘记了那片白玫瑰花的海洋,忘记了香气中向他走来的小学弟,也放弃了自我的救赎。

张文山走进房间时,穿白大褂戴口罩的医生正好迎面出来:“钟医生,怎么样?”

心理医生是他花重金请的,专业水平业界顶尖,长得也人模狗样,难得可贵的是特别愿意为金钱出卖灵魂。肖重云在噩梦里辗转反侧的时候,这位医生会一直守在床前,考虑精神药物的用量,以及是不是应该酌情增减香气浓度,或者通过心理暗示,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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