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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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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从未弄明白。有许多事情,孤都不明白,今后,还得麻烦小叶将军你多教教我。

就算你不问,我也会都告诉你的。叶慕辰痉挛的双手虚虚从两侧抱住压在他身上的人,眉眼笑得弯弯,眼底却是沉甸甸的悲苦意。韶华,朕的韶华

唔,我在。南广和主动地将那两只始终不敢靠近的手按在自己腰侧,带笑抬了抬眉。水波潋滟的丹凤眼上挑,说不出的魅惑,再无先前那种高高在上不可亵玩的疏离意。小叶将军有什么话,今日都一并说了吧。

九年前,叶慕辰字斟字酌地开口,眉眼轻颤,认真地打量南广和。昭阳十一年三月三,先帝与我约好,将前来西京强行抢夺殿下你的仙阁使者尽皆堵在西京皇城,大隋倾举国之力,宁可所有子弟尽皆死于战场,也绝不将殿下你交给他们。

叶慕辰眼眶内充血,艰难地扯动嘴角笑了笑,怕吓到怀中这人。虽然这人眼下已经恢复了凤凰真身,身量体格与他一般高大,在他心中却始终是当年那个小小的脆弱无助的少年。他刻意将语气放的轻缓,慢慢地道:所以那一夜,原本是先帝与朕约好的举事之日。那一夜,朕带领大隋精兵十数万,剿灭仙阁来使。不料,他声音抖了抖,闭上眼睛。不料那一夜竟也是仙阁唆使叛臣诜存浩起兵的日子。

叛兵肆意闯入宫中,精兵子弟都在朕的手中,先帝身侧仅剩下十二金吾卫。是朕不好,原本便该留下大隋最强悍的兵力,护卫在皇族身边。那一夜,叶慕辰手指蜷缩,面部神经止不住的痉挛。那一夜,先帝不幸亡故。臣匆忙赶至韶华宫,殿下你却无论如何都不肯跟臣走。

他不知不觉又用回了昔日大隋旧时的臣属称呼。姿态卑微,一如昭阳年间旧时。

南广和抚摸他抽搐的嘴角,沿着那滚烫的仿佛一直浸泡在三途河中不得救赎的残魂,一路抚摸至这人两鬓白发。口中轻轻呢喃,柔软的就像是一种仁慈。不是爱人间的情腻,而是跨越了万年时光长河,一丝一缕从天门投射下的光。

无事,无事了,孤的小朱雀。孤都尽皆宽恕你。

南广和亦闭上了眼睛,忍不住身子一阵轻颤。那些罪孽与血,叶慕辰,不该由你背负的。孤既托生于南氏皇族,便该替南氏天下尽职。殉国乃是孤当时唯一的出路。

不,不!我的殿下!叶慕辰反应异常激烈,他双手铁钳般牢牢箍住南广和,双目赤红,激烈地反驳道:不该是这样的!为国家尽忠职守是臣子的本分,那时是臣大意了!臣不该不与殿下你商量,臣不该纵然叛兵在眼皮子底下逍遥那么久!臣当时只是想,那些叛兵不过是蝼蚁,随时可以掐灭,刻意留了他们许久,想着能借由他们牵连出更多有关仙阁的秘密。

叶慕辰喉咙口里皆是血,眼底却流不出泪。只是悔恨,悔恨的恨不得再次回到那一夜,他一定会牵着殿下的手,哪怕前方路途皆是烈火与背叛,他也会背着他的殿下在那一条烈火征途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殿下,是臣对不起你,是臣对不起南氏皇族!叶慕辰牢牢抱住南广和,声音抖得仿佛含了一截滚烫的烛。那几位侯爷说的对,是臣当日里不该急躁。当日里臣唯恐后续有变,竟然进宫逼迫先帝答应了你我的婚事。殿下,臣实在是

臣实在是,对您渴慕至极,唯恐他日有变,唯恐战死于上巳节那夜,从此幽冥两隔,魂消魄散于此间凡尘。从此后,臣与您再也没有丝毫牵绊。臣是如此恐惧,又如此渴慕,所以九年前逼婚一事,是臣当时当日唯一的私心。

那一点子可怜的私心,却触怒了仙阁提前发动叛乱,害的先帝亡故,害的殿下您自刎,害的大隋朝亡国,害的无数凡人家族在猝不及防下叫提前发动的叛兵屠戮殆尽。

这些都是臣背负的罪孽。

那一夜的磅礴暴雪,金凤降临,大隋朝一夜间哀鸿遍野无数人家挂起了白幡。那一夜的血与杀戮,是臣穷极一生都洗不清的罪孽。

殿下呵,臣愿为了您,永世再无救赎。

叶慕辰眼底尽是沉沉深渊,笑得格外难看,字字句句皆咯血。殿下,臣有罪。臣对您的爱慕太深太重,致使您南氏亡国,凤血陨灭于凡尘,大隋朝自版图中彻底湮灭。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臣有罪!

可是哪怕时光倒流,昭阳十一年的三月三,臣还是会带兵入宫,逼迫先帝下旨赐婚。那一夜,臣还是会执炬而来,哪怕脚下是尸山血海,背后是那无尽的沉沉暗渊,臣亦愿为了这点子可怜的痴心,致罪孽烧身,永世无悔!

叶慕辰声音沉沉,一字一句地问道:殿下,是臣毁了您的国,毁了您在凡尘的家,您恨不恨臣?

在知晓了这一切之后,您是不是,要杀了臣?

如果您恨,杀了臣也没关系,只是可不可以,在这之前,您再唤我一声小叶将军,再亲我一下?在臣死后,您能不能偶尔来看望臣?

不需要清明冬至每次都来,只需要一杯娑婆酿、一碟米花糕,只需要在臣的坟前,再唤臣一次小叶将军。

殿下,臣心属您,早已如痴如狂,罪孽加身。此生,再无救赎。

叶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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