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2 / 3)
了他面前。
两人隔着一株花树相对而立,暴雪飘零,花树下那一人白衣飘飘浑似个不沾红尘的神仙。叶慕辰瞧了越发气闷,先前在花厅内被这人恶意喷酒的前仇旧恨一时间全都涌上心头,忍不住怒道:崖涘你且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瞧瞧,这分明就是北海来的兵!他手指着跪伏在地颤抖不成人形的北海侯陈家私兵将领们,愤愤然一抬下巴。北海侯陈穆于你九嶷山中入魔化作妖物,你且如何解释?!
如何解释?自然是不解释。
孤还偏不耐烦解释!
南广和摸了摸鼻子,袖着手,惫懒一笑。小叶将军,天下风云将起,妖魔横行。你心中尽知,怎地又来贫道面前强词夺理?!
叶慕辰手按在腰畔,第一千次、一万次地,恨不得一刀劈了这厮!
三日!南广和耸肩,怀抱拂尘,一转身,口中漫然道:小叶将军,且记着三日之约。
朕且容你三日猖狂!叶慕辰恨的咬牙,却不得不扣着腰畔陌刀。心中不断念叨着,不能砍,不能砍,先将这厮哄骗去了西京。据说九嶷山有仙术,可令时光逆行他是如此地想念那个封号韶华的小少年,想念的成了痴,入了魔。
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契机,能令覆水回流,他亦心甘情愿地捧着这厮!
叶慕辰咬牙切齿地盯着那人转身,施施然往山中那座明月小楼飘然而去。血光中,那人仿佛一个不染世俗的天外客,袍袖轻荡开,蓝白双色飘带时不时迎风甩动。
风雪中遥遥传来那人带笑的叹息声。口气惫懒,拖着长长的尾音,又似嘲笑,却又含着三分清冷笑意。何谓猖狂?!小叶将军,你终究还是不明白,贫道不是猖狂,而是痴狂呵!
叶慕辰:
叶慕辰郁愤至极,终于忍不住拔刀,恨恨地将地面上那已经化作碎羽的陈穆又戳了几刀。刀锋深入雪中泥土地,溅起大片黑尘。
咳咳,咳可怜北海侯诸人,此番连惊带吓,主子又不明不白地入魔死了。叫叶慕辰这迁怒的黑尘之灾祸害了,也不敢吱声,只得以袖掩面纷纷呛咳不止。
公子,你可是瞧够了不曾?一个带笑的声音颇为无奈地响起。
远远地,距离方才那修罗战场十丈开外,一株高高的娑婆树上。北川侯爷苏文羡袖着一个白金暖炉,笑不嗤嗤,瞧了一场不收戏票钱的好戏。此际心情却是大好!他回首懒懒地朝下方丢了一句。这戏精彩!爷瞧着该给朱雀那厮赏钱才是!我说师爷,你怎地不上来瞧瞧?
娑婆树下,一个穿青色布衫的孱弱书生以手握拳,抵在唇边。声音又温润又动听。咳咳,公子啊,就在下这身子骨儿,爬不动这树。
德行!苏文羡笑得愈发璀璨夺目。他立在一片尘沙中,披一件雪狐大氅,瞧上去赏心悦目的就像一幅画儿般。
他轻轻抬脚,下头那位孱弱书生模样的师爷立刻自觉地躬身,以脊梁骨做脚踏,心甘情愿给这人踏着,好叫公子能轻飘飘踩着他落下地来。
娑婆花树下,两人相对而立。苏文羡在一地烟尘中越发璀璨得如珠如玉。他遥遥踮脚瞧了一眼那边厢闹得不欢而散的叶慕辰与国师,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狭长美目微微上挑,突兀地问了一声。你瞧这人,是当年那位国师吗?
师爷略一个愣怔,随即笑笑。在下十年前便入府随公子伴读,实在是,对朝堂之事不熟。
你不是不知,苏文羡怀中抱着那只鎏金盘狮镂空暖炉,雪白狐氅曳地,缓步轻声道:你只是心思从来不在那些上头。
这倒是实话!师爷随在他身后,落开半步距离,闻言温润含笑答道:在下的心思,这些年都放在公子身上了。
苏文羡驻足,斜眼睇他,勾唇似笑非笑。噢?师爷今儿个倒不妨给句实话,你守着我十年,到底瞧中了我身上的什么?
他略偏头,笑吟吟径自替那人接下去。是瞧中了我苏家的势,还是瞧中了这南赡部洲的地儿?
不过是瞧上了你罢了。师爷略沉吟,终于迎上对面这位锦衣玉食的公子,头一遭儿,正面回答了他。
师爷自问,他自幼修习读书人的圣人之道,伺候主家如同伴随猛虎凶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敢一日或忘圣人训。但是十年如一日地,他陪伴这位小公子从倾颓败势中一路逆袭,收复北川属地。
他一路眼睁睁瞧着这位小公子,艰难地,从一位昔日躲在兄长高大背影后偷欢的富贵子弟,成长为一方霸主。
他一路任劳任怨地,跟随在这位小公子身后,渐渐地为其所诱,不知不觉陷入痴情网中。
既遇见了如此璀璨夺目的明珠,他人他事,再也无法入他的眼了。
清秀书生,亦有一生痴绝处。
师爷迎上苏文羡笑吟吟的一双狭长美目,极轻极浅地笑了,清秀眉眼中宛然有深重情意盛放。公子,在下毕生所求,不过是你。
你苏文羡故意顿了片刻,将尾音拖长,然后指尖一指这山上青空。随即施施然笑道:某为雪鹰族,历来便是凤族皇室麾下。那位殿下一日不出现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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