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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宰辅在上 第6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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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闻道转过头来看向众人,“二叔。”随即便看到了姜闻熠,眼里有一抹喜色转瞬即逝,随后再次黑沉如墨。他扫了眼正在自扇耳光的仆妇,声音冷冷,“这个贱婢方才说了秋桑的不是。”

他每每一想到他的妻子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独自产子,心里便难过得无以复加,随后又在某日听她说笑似的提起阿钺的脐带还是她给剪的,他抱着她和孩子哽咽地说不出话,秋桑还拍着他的背,说,“乖,别把阿钺挤到了。”

可是方才他却听到这个仆妇在他们背后嚼舌根,对一个历经艰辛诞下孩子的年轻母亲口出恶言,说她在流落府外生产,污了姜家的血脉。

姜闻道的眼神越发阴沉,视线越过那仆妇的头顶,近乎冷酷地道,“打完了就发卖出去吧。”这样年纪的仆妇若是带着污点被赶出府,是再没有前途的,连如何吃饱穿暖都成问题。因此这句发卖等于要了她的命,只是不用脏了自己的手罢了。

一行人看了看那个两颊红肿、嘴角溢血的仆妇,都没有说话。这样非议主子的恶奴,姜家确实消受不起。

姜二爷叹了一声,“流言伤人,清者自清,你且放宽些心。”言罢拍了拍姜闻道的肩,带着一众人往前走。他这个大侄子,在侄媳妇这一遭事之后,确实有些性情大变,往常沉稳温和的人如今为了一句非议便将这仆妇逼到这种境地。不过他也是可以理解的,等闻道这股子郁气散了之后,一切又会回到原轨。

闻昭跟在后头,脑子里边嗡嗡的。她心里的那个人如今正饱受世人非议,她却不能像大哥那样,将非议他的人揪出来狠狠责罚一番。

捏紧了拳,闻昭的眼神坚定起来。她要去找他!

用过晚膳,闻昭把自己关在房里,嘱咐了外头的丫鬟不要进来之后,将榻前的绒毯掀起来,露出了底下轻易难发现的地门。这条地道她还从未进去过,心里有些隐隐的兴奋与紧张。

这一瞬,闻昭想起上个年关的时候,她不顾俗礼溜进陆府,却被魏梁一把逮住,当时还觉得丢尽了颜面,臊得不敢看陆然,现在想来却有几分好笑。不过这次她要走的是地道,再不会被魏梁发现了。

陆然还说这地道是为她而建,她正好趁此机会进去走一遭。

闻昭取了烛台,打开地门,顺着梯子爬下去,下了梯子后便见里头是仅能容两人并排过的狭长通道。现在还没有岔口,闻昭便顺着通道往前走。

鼻尖都是石头和泥土的气息,闻昭扶着石壁一路向前,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地道是陆然弄出来的缘故,闻昭在这样逼仄阴暗的环境竟不觉得压抑或恐惧。

走着走着,前头出现了一处岔路,两个黑洞洞的入口并排出现在她面前。闻昭正准备碰碰运气随意进去一个等发现不对了再回来,却见到洞口旁边竟然有标注,便举起烛台将它照得更清晰些。

这是石灰写下的字,一处标着“飞来楼”,一处却是“你未来的家”。

闻昭立时扑哧一声笑出来,打破了黑暗地道里的宁静。这家伙。这些字分明就是给她看的!

看来他所说的这地道是为她而建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只可惜她现在才进来,现在才看见他的小心思。

闻昭进了这个入口,再往前走,见石壁上时不时便会出现几个字,要么是告知她还有多久能到陆府,要么就是些无赖的调侃,询问她要不要将地道通到珍宝阁的库房。闻昭一路看过来,时不时笑上几声。这些石壁上的话语就像是陆然在与她说话似的,陪她消磨了在地道里的时光。终于,闻昭在一处石壁上得知出口就在前头不远处。

有些意犹未尽地喟叹一声,闻昭看见了尽头处的石梯。

出口处应当是陆然的书房,闻昭推开地道出口的木门,便见这木门的另一面竟是书架,只不过上头只稀稀拉拉摞了几卷书而已,算不得重。

想着陆然此时或许在卧房里,她还要出了书房再过去,或许又会被魏梁逮到,闻昭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儿,决定不再管魏梁如何看她了,反正她与陆然之间确实不算全然的清白。

迈出脚,闻昭途经一处屏风的时候心有所感地回头一看,便见到那屏风上赫然便是她的画像,上面的她身着寝衣躺在屋顶上,墨发和衣角肆意散开,而彼时正是雨夜天。仅这一眼闻昭便想起来陆然画的是哪一日的情形了,只是却不知他为何会对这一幅图景如此印象深刻。

闻昭转过头去,却见书房里一张宽大书案临窗而设,上头文书摞了尺许高,而一人正趴在案上,后背轻缓地一起一伏。他的墨发滑下来,遮了半张脸,仍是毫无所觉地熟睡着,眉宇间还残存了几许疲惫。可这副图景这般安宁美好,叫闻昭一瞬间软了心肠,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现在已是年关了,但陆然在京城没有亲人,现在又因薛相一事饱受非议。闻昭静看他的时候,心里一点一点疼起来。

书案旁边挂着他脱下来的鹤氅,上头的雪早已滑落到地上,将那处地毯浸成了一小片暗色。闻昭轻手轻脚地上前,将大氅取下,着手一摸已然是干燥的了,便预备给他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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