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节(2 / 3)
是否打呼噜,磨牙,是不是说梦话,都不知道。
而且每次都会做极温暖的梦。梦到变成小小孩童,依在娘亲怀里,娘亲温柔的手,轻揉他的发顶,轻抚他的面颊,偶尔额头眼角甚至会有微微的濡湿,好似娘亲爱的不行,连连亲吻。娘亲会柔柔对他笑,握着他的手教他习字,在他赖皮偷懒时轻拍他的手心……
每每做到这样的梦,他都不愿意醒来。起来后总是怔怔坐在床上良久,心内酸楚。
他的娘亲……此生从未见过。
因为总做这样的梦,纪居昕忍不住,照着在纪仁礼那里看到的娘亲画像,亲自执笔画了一幅,挂在书房,时不时看两眼,心绪才平静了很多。
日子就这么平静安和地流淌,纪居昕看的卷宗越来越多,对魏王有了新的认识。
如果魏王淡泊名利是装的,他真的很厉害。
因皇贵太妃受宠,魏王年少时过了一段很是嚣张的日子,待他娶了妻,朝中将他与太子比较声音越来越大的时候,他就收敛了一身锋芒,开始表现的不慕权利。
一个从小读书好,脑筋好,懂事知礼的皇家子,娶妻之后越见稳重,知谦让兄长,懂朝事避嫌,眼明心亮,处处都能做的恰好好处,简直是做好皇帝的料子!
皇贵太妃亦是,年轻时会争宠,有女人都有的小性子,升至贵妃后也懂事了,只劝着先帝注意身体,有关朝事一律不发表任何意见,便是受了什么委屈,也只自己默默受着不提,不让先帝知晓。
魏王母子表现如此之好,让先帝越来越喜欢,相反皇后越来越锋利,太子越来越泯于众人,未见出色,再加上太子误中毒,太孙生下来先天不足,先帝渐渐起了换太子的心思。
可惜先帝得急病,去的太突然,太子登基一事有惊无险度过,皇贵太妃搬离以前寝宫,住到太妃宫群,魏王也笑着祝福太子登基,完全看不出一点异样。
今上登基后魏王表现比以往更加淡泊,推辞了所有皇上想派与他做的事,说自己只愿流连山水间,看遍美景,享尽人间至情,皇上允了。
之后魏王发展多种爱好,除了以前就擅长的字,画,诗,还开始研究琴,棋,以及各种贵族玩乐游戏,诸如斗蛐蛐儿,驯鸟,钓鱼,总之大雅大俗,只要他觉得有趣的,就会试上一试,若不是他年纪渐长,这些算是雅趣,他一定会被外人称为纨绔。
因为他越来越广泛的兴趣爱好,他接触的人越来越多,各种层次,什么人都有。
这样的行为,一直保持了这么多年。
纪居昕觉得,如果他真是如此性格,倒也享受,如果这一切只为掩饰,那他肯定会有无数烦累暴躁的时候,能忍到现在,相当不容易。
纪居昕一捧一捧卷宗看过去,突然看到这样一件有意思的事:魏王于七年前和江万闲吵过架,吵的相当激烈,都动手了,连江万闲老父亲亲自赔礼道歉,魏王都没给面子,最后还是魏王妃将大夫劝回,亲自送了车礼去江家,这段才算揭过。
江万闲七年前还在翰林院熬资历,如今却是文华殿大学士,内阁五虎之一。
纪居昕指尖下意识抚着茶盅沿,视线微敛。
男人都好面子,有些事不是一句话可以抹平。后面的资料里没看到魏王与江万闲有什么交集,那他们的关系,不说特别冷硬,突然好起来是没可能的。
可日前他见过刘昊两次,两次刘昊身边都有江良。江良是江万闲嫡长孙,怎么看怎么都应该得江万闲器重,若江万闲心里有疙瘩,万不会愿意江良与魏王儿子交好。
魏王与江万闲之间,是否在演戏?
纪居昕呷了口茶,继续往下看。
后续资料里有提及江万闲与魏王不睦,甚至不愿意嫡长孙与魏王之子走近的记录。
但记录是记录,事实是事实。
纪居昕亲眼看到,江良好似奉刘昊为友,样样以他意志为先的样子……
此处有异,需更多资料印证。
纪居昕执笔,沾了朱砂,在此卷宗封面做了个醒目记号。
看卷宗多了,有些眼花,纪居昕揉了揉眼睛,离开书案,随手拿起吴明的大字资料,翻看起来。
吴明这些天应他要求,看着平安胡同的时候比较多。
资料里说,纪仁德这些日子很低调,好像是认清了形式,不打算这个时候出头,虽年节近常与同僚友人相聚,却并未做什么值得注意的事。不过宅里下人最近置办东西很勤快,有很多并非只有年节才用的上,像是在迎接什么人的样子。
纪居昕脊背挺直,眉心微微蹙起,果然,下面还有一条,纪仁德这几天拜访岳父田明直比较频繁。
这是要用田氏了。
纪居昕把资料摔到一边,纪仁德这是要接纪家人上京!
想想故做慈爱的杨氏,总是用恶毒目光注视他的嫡母李氏,总是骂他的亲父纪仁礼,再加上总在给他添堵的兄弟姐妹,纪居昕就觉得恶心。
他与纪仁德说过,此处租约半年,到时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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